当天边染上第一缕霞光,萧起庭的马车停在了王庭外。宫门处早有内侍在等候,还特意准备了软轿。 离开宴还有半个时辰,内侍把萧起庭领去了云朝那里。 弥月准备了一桌子茶果,退下时还不忘把宋七叫走。 关上房门,两个人佯装离去,走出几步又悄悄返回,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听了半晌什么也没听见,不由得又贴紧了些。 此时,云朝站在门边,等了片刻用力拉开了房门,偷听的两人摔了个狗啃泥。 两人嬉笑着,狼狈爬起,一溜烟跑了。 云朝关上门,回身:“王爷,您不管管吗?宋七把我的弥月都带坏了。” 萧起庭微微一笑:“本王怎么觉得是弥月带坏了宋七?要在以前,他可不敢这么放肆。” “是吗?” 萧起庭轻“嗯”一声,起身将她抱住:“还以为要明日才能见到你。” “才两日不见,王爷就想我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说着在她脸颊边轻吻一下,“要不本王今夜就宿在这里,明日与你一道走,如何?” “好是好,只是西炎有个规矩王爷可能不知道。” “什么规矩?”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时,不能与夫婿同榻而眠。” 萧起庭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不近人情的规矩?夫妻两不能睡一起?” 云朝点点头:“所以,王爷还要歇在这里吗?” “也罢,那你明天可要早些出城,本王等着你。” “好。”云朝抬手给他理了理衣襟,“对了,九叔怎么没跟你一道来?” “九叔身体不适,我让他好生歇着。” “要紧吗?” “不要紧,偶感风寒,歇两日也就无碍了。” “哦,我还想着与九叔喝几杯,谢谢他救出我三哥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着急。” “好吧。” 酉时正刻,宫宴准备就绪,两人一道前往大殿。西炎王拖着病体亲自在殿内迎接。 萧起庭是大齐亲王,西炎王作为属国之王,按照级第礼制,要向大齐亲王行礼。 然而此次会面本不是两国朝堂的正式往来,也就没那么讲究,不等西炎王举手揖礼,萧起庭先上前行了一礼。 落座后,舞姬入殿献舞,跳的正是云朝在除夕宴上跳过的柘枝舞。 西炎王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此番祸乱,幸得殿下相助才能顺利控制叛军,今日略备薄宴邀得殿下相聚,乃孤之幸!” 萧起庭起身,回道:“王上言重,乱臣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本王也是想助云朝一臂之力。更何况大齐与西炎本就是姻亲,理应同舟而济。” “好一个同舟而济。”西炎王大笑几声,端起酒杯来,“孤代西炎万千臣民谢过殿下,还请殿下痛饮此杯万莫推辞!” 萧起庭笑了笑,弯身去执酒杯,云朝先他一步夺过酒杯,道:“父王,殿下不宜饮酒,这杯我替他喝。” “好好好。”西炎王开怀而笑。 宴席上准备了热奶茶,醇厚的羊奶和着浓郁茶香,配上一口酥饼,让人食指大动。 萧起庭吃完一张酥饼,已有了饱腹感。 期间,不断有朝臣过来敬酒,不知不觉又喝了两大杯奶茶。 临行前沈放嘱咐过要适当饮食,云朝也知他不能吃得太多,遂一一替他挡了下来。 然而两杯奶茶下肚,已有些憋不住。 “朝朝……”萧起庭拉了拉云朝的衣袖,“本王,想……如厕。” “我带你去。”殿里太喧闹,正好出去清净清净。 走出大殿,整个王庭被湛蓝的夜空所笼罩,只有天际还残留一丝亮光。 回廊下穿过阵阵清风,两人牵着手往偏殿后面走。 如完厕,也不急着回大殿,云朝带萧起庭去了莲池边。水里冒出许多月牙似的嫩叶来,有的已经舒展开,在风中轻晃。 池边有棵桃树,树干遒劲花枝亭亭,满树桃花开得正艳。 云朝站在树下,仰起头:“这棵桃树,是我幼年时亲手栽的,结的桃子可甜了。可惜现在正值花期,尚未结果。” 说罢,弯身在地上寻了根树枝,蹲在地上挖起土来。 “挖什么?”萧起庭问。 “我在树下埋了东西,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