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两人虽然没有乘坐马车,煜王府的车辇却一直在不远处跟着。萧丞允拍了拍她的手,转身没入人流。 子时,钟楼上传来杳杳钟鸣,上元夜进入尾声。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望南楼要放焰火了!” 所有人都开始往南边聚集,大量人流涌过来,桑晚险些摔倒。 “王爷。”桑晚伸长脖子,看见了萧丞允的背影,她想往前走,却被人群挤着向后退。 虽然她会功夫,但人实在太多,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 “哐当”一声,面具掉在地上,却无法弯腰去捡,桑晚稳住身子,决定先叫住萧丞允,让他回来接她。 她举起手,又喊了几声,萧丞允听见了,他在人群另一头慢慢回过身来。 桑晚一喜,刚想开口,一只手却捂上了她的脸,刺鼻的气味涌入口鼻,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便神思昏聩,晕了过去。 热闹的上元夜,焰火升空,所有人都欢欣雀跃,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 黑夜过去,天际升起一轮朝阳,染红了无边的云彩。 刺眼的光线从眼眶划过,桑晚揉了揉昏沉沉的头,缓缓坐起来。 刚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等适应之后才发现,她身处一破旧的木屋。 四周门窗残破不堪,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窗外却是枝繁叶茂,传来凌乱的鸟鸣,若她没猜错,她被人带到了深山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让王妃受苦了。” 桑晚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正是沁芳轩的婢女,星竹。 “原来是你。”她早知这个婢女不寻常,只略微看了一眼便靠在了墙上,她现在四肢无力,想来是药效还未过去。 “正是奴婢,王妃就不觉得惊讶?” 桑晚扯了扯嘴唇:“好歹主仆一场,能否先让我喝口水?” 聂星竹扯下腰间的水囊,一脚踏在旁边的竹篓上,亲自喂桑晚喝了水。 清甜的泉水滑过干涸的喉咙,桑晚满足地喟叹一声,擦了擦嘴道: “在府中我就看出你有问题,那夜出现在我窗边的人是你罢?还有,去云绣阁那日撞见的独轮车老汉,也是你的人。” “王妃果然聪慧。既然早知道是我,为何不早一步拆穿?” “我这个人好奇心重,想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可惜,你谋划那么久,却走错了这一步。” 聂星竹眉头一皱,双目紧紧盯着桑晚:“你什么意思?” 桑晚轻轻叹息,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丝毫不为现下的处境担忧。 “与你有仇的是萧丞允,抓我来做什么?如果你觉得能利用我逼他就范,那真是大错特错。” “王妃就不要谦虚了,自从你入府,萧丞允对你百依百顺情深意浓,这可是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的。” “表面上的确是这样……只不过我与他皆无半点真情流露,都是做戏罢了。” 聂星竹显然不相信,她认为桑晚是为了脱身故意要与萧丞允撇清关系。 “怎么?你不信?昨夜你抓我之时萧丞允并未走远,他若想救我,怎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劫走?” 桑晚清楚地记得,她晕过去之前,萧丞允就站在那里,他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默默地看着她,眼中并无半分焦急和惊恐。 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上元节观灯赏游,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聂星竹垂眸想了想:“当时人太多,他根本来不及救你。” “你在煜王府这么久,应当比我了解他才对,萧丞允出府,身边肯定有暗卫,只要他一声令下,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将我带走?” 桑晚看见她的神色变了变,继续道:“连我都能识破你,你藏在他府中那么久他会不知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设下的圈套?”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劝你从长计议,不要与他硬碰。” 聂星竹沉默了,低着头似在思索些什么。 “星竹,不要相信她!她与萧丞允是一伙的!” 一个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桑晚认出是那个独轮车老汉,此刻他脸上没有胡须,三十来岁,黝黑的皮肤布满沧桑,与年龄有些不符。 “我好不容易将她掳来,别被她花言巧语给骗了!” “原来是你将我掳来的。”桑晚扫一眼那男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