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盯着床上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坐在床沿,木木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真的无法忍受任何人拿她来和我开玩笑。至于你……我并不知道,很抱歉。” 他背对着我,声音颓败:“你……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对你提的什么要求。你确实很像她,但大家都清楚,你不是。但不管是不是你自愿的接受的工作,都很对不起。” 他直直地坐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声音有些哽咽又说:“你年纪还小,如果不是有很大的困难,下次这样的工作尽量还是不要做了,坏人太多了。这个房间先你住着吧,明天自己走就行了。” 他背对着我,擦干净自己,穿起衣服,走到外间,我听到房卡扔在桌子上的声音,过了会儿我又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蜷缩着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疯了?我听到我的手机在客厅响个不停,我不想去看,我也去不了。我又缩起来一点,几乎要像刺猬一样蜷成一个球,我觉得好痛,由内而外,身心俱痛。 我不知什么时候哭累了,睡去了,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我坐起身子,猛然看到床单上的血污,原来他事后是对着这块血污发呆。我想去洗个澡,却摔倒在床边,依然很痛。 我依然记得十年前的星星点点,和他抢走了浴巾的样子……眼泪又冲出了我的眼眶……他口口声声说不能容忍任何人拿我开玩笑,所以他就这样伤害我?我难以相信,我期盼了十年的,是这么匪夷所思的结果和那么不可理喻的他。 我手撑着床边,缓慢起身,看到自己的腿,我骤然想到了些什么。我重新跌坐在床上,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自己的肋下。我似乎是明白了,我坐在床上仔仔细细一遍遍回想着他说过的话。 客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烦得很,我只能挪过去接听,果然是三井。我一接电话他便火冒三丈地问道:“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他一大早冲到我这里,给了我几拳,问我到底有没有人性,问我为什么要捉弄他,问我知不知道你才几岁,警告我不要用小女和他开玩笑,警告我不要做这种低级恶心的事情。我他妈都懵了,到底什么情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现在自己也是发懵的,更解释不清楚,只能含糊道:“抱歉,我和他……我和他有些误会……” 电话那头依然愤意十足:“我打算联系他问个清楚,结果那个混蛋手机关机了!他们公司说他一早直接请假了,请了一个礼拜,说要回秋田一趟。你知道那个机器人从来不请假的,他们公司也惊呆了!” ……我很无奈,我只好再次向他表示歉意:“对不起啊,我和他有误会,他乱发脾气找你麻烦,我……我很抱歉。” “算了算了,你现在还没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不必帮他道歉。你怎么样?看样子你们聊得应该不怎么样吧……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见人,赶快拒绝道:“嗯……聊得……聊得不怎么样……我……我已经回去了,我想静一静,不要来找我,请让我自己一个人想一想。” 三井沉默了片刻,说道:“行,你想想也好。十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大家都会变,不再是原来那个人,无论我还是他,你总要再试着了解一下。还是那句话,你和他,总会有个结局的,而我会等着的。” 我想了想,郑重说道:“我和他一定会有个结局,我也一定会给你明确的答复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自己觉得好,觉得幸福就好了。” 我挂断电话,趴在桌子上,眼下这般田地,完全在我预料之外,真是欲哭无泪。看见桌上与房卡放在一起的似乎还有张留言条,我赶快拿起来看,却发现便条下面还压了一张银行卡。 便条上写着几个数字,大概是卡密码?他的字依然很丑,留言写道:昨晚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卡里金额没有很多,如果有困难取完也没有问题,卡片会在48小时候后挂失,请尽快。另外,好好读书,以后找个正经工作会更好。 我木木地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和留言条,羞愤之意蒸腾而起,他到底当我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反复地羞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居然会这样……?我摇摇头,暂时想不清楚,我只想回家。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我躺倒在沙发上,仰面朝天,默默流泪。我不顾一切要在一起的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我闭上眼依然能看到那张吸引我的脸,能看到他见我那瞬间眼里动人的光,再睁开眼,我却看到他面目狰狞粗暴伤害我的样子。 但是……究竟为什么呢?我依然在思索着,我必须搞清楚究竟为什么?我可以承受一切残酷的答案或原因,我可以和他分手,可以承认我瞎了眼,盲了心,但我必须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