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全在那只顺毛的小狐狸身上,明明那只狐狸在徐子澜怀里还张牙舞爪,到了宋弋清怀里,被驯得服服贴贴的。 戚明轩硬掰也掰不开轻尘的剑,更是忌惮着那利剑伤了自己,也只能连哄带劝:“轻尘兄~,别酱紫吧,出门在外,都是兄弟嘛。” 他能跟归于魔族的暗离当姐妹,自然也能跟半神族汩麟当兄弟了。 周槐心一群人也给汩麟求情:“各位道长,我们汩公子可没害人啊,你们不能滥杀无辜。” 汩麟还挺招人稀罕。 宋弋清给狐狸喂了一块甜糕,狐狸吃得倒欢,还发出不知是笑还是叫,这也让宋弋清心情舒畅。 人逢喜事,脾气也好了些:“轻尘。” 轻尘谁的话也不听,他只听宋弋清的,听见人示意,不疾不徐的用剑身在汩麟洁白的脖子上擦过,剑归鞘时,更是凛然无情。 戚明轩深知,这轻尘就是唯宋弋清马首是瞻的,想之前,就因晏无邪不善的多看了几眼宋弋清,两人就追着打了数日。 要不是轻尘一介幼童,不过十四,戚明轩都快怀疑轻尘对宋弋清有别样的心思了。 夜半三更,周槐心来给宋弋清送被褥,宋弋清坐在房外的红木桩上,对怀里抱着的东西爱不释手。 确实暖,一直搂在身上,手心都出了密汗。 周槐心从屋内出来招呼了一声儿:“宋姑娘,我就不打扰了。” “周姑娘。”宋弋清抬头叫住了人。 周槐心近身与宋弋清相视时,才理解徐子澜说的那句柔情似水是何意。 女子谈吐优雅,眉目如画如诗月,在红烛之下白里透红的脸色,确实令人仰慕。 “既知他不会害人,你们就没想过回溪谷村吗?” 周槐心本就是乡野出身,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坐在了宋弋清身旁,好奇的摸了一把狐狸尾巴。 “为什么要回去?” 她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离家不归的眷思,有的只有轻快愉情。 “在这儿多自在,既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操劳生活琐事,没有任何的鸡毛蒜皮,也不用为生活烦忧,如此随心所欲,人间仙境之所,又何必偏要回溪谷村,又或者其他地方。” 谈起这日子,周槐心脸上的笑是止不住的扬:“宋姑娘,你不知道我,我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念想,这不太平安分的世道,女子命运多悲惨,溪谷村看着民风淳朴,但每家每户要是活不过去了,有些陋习还是存在的。” “要不是汩公子,我现在该在三十八里外的风韵馆中,那儿生活虽纸醉金迷、不愁吃穿,但也以色侍人,远不如现在这般。” 爱慕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了,那双还算稚嫩的眼波中闪着热潮春情:“我知道你们修仙问道之人都有凌云之志,我不一样,我只要平安喜乐就好。若有机会给汩公子生儿育女,人生何求呢?” “我知他是妖怪,但那又怎样,他待我们可好了。宋姑娘,你不知道,汩公子他温柔、风趣、爱护,每逢佳节……” 或许提起心爱之人,全是溢美之词,滔滔不绝。 书析伝呢?书析伝是怎样的人? 他温柔、大爱、单纯、傻乎乎,徐子澜有几分像他,大爱与否暂未可知。 戚沢呢?她心中有他,对他的情感自又不同。 晏无邪那日说得对,她朝三暮四,处处留情。 周槐心豁达,通透,比宋弋清这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舒畅,宋弋清自己拧巴,越活越难以叵测。 宋弋清满腹苦楚,每每这时,总是用淡笑来假以掩饰:“我情愿是你!” 没那么多命定的责任与枷锁。 “这有何难,你在这儿跟我们一起不就成了。再养一个,汩公子还能养得起的,整座山都是他的。我知道汩公子对你有意。” 有意、动情、情深,这是不一样的,她对徐子澜倒也有意。 周槐心翘着脚来回晃荡,许是被情境所染,还真有点天真无邪:“不过我看那位徐公子对你也有意,你们俩要是想,都可以留在这儿。” “这世上少了你们两个道士,又不会有何不同!” 周槐心刚走,宋弋清还未从谈话中醒悟过来,汩麟便来了。 她总是在疏解旁人,却也总是被人疗愈,即使满目疮痍,也能为周槐心的话动摇。 若真在这儿隐居,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别再说成亲嫁娶这事儿。” 汩麟摸了摸鼻子,抱住了宋弋清倚靠的红木柱,委屈巴巴道:“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