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本宫通缉的危险分子,你却藏匿起来,并派给王爷拉车。谁关心王爷,谁想害王爷,已经一目了然了吧?”纱芊碧点着他的鼻子,义正词严字字诛心。 侍卫长有口莫辩,心中不住叫冤,却不知如何解释。 “来人,将此贼给我抓起来!”纱芊碧大声吩咐,并信誓旦旦地宣告:“本宫要替离王清理内鬼,缉拿凶马报仇雪恨!” 离州军懵了,皇后娘娘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难道侍卫长真是隐藏的刺客,意图对王爷不轨? 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奈何此刻群龙无首,校尉军官中少数头脑清醒,还没被忽悠瘸的,就算明知没有道理,但他们智商不够,想不出合理的逻辑,来推翻这套说辞。 因此也不敢造次,只能闭嘴默认。 先前说要讨还公道,不过是虚张声势,做出某种姿态。 毕竟王爷还在那躺尸呢,其余人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多大浪花。 既然所谓的“凶手”已经落网,便再没有闹下去的借口。 其余被绕迷糊的大部分将士,对侍卫长“包藏的祸心”,则是深信不疑。 纱芊碧心弦紧绷,对离州军方面能否被自己“说服”(忽悠瘸),她心里是没底的。 端王二人也攥紧剑柄,准备迎接对方的反击。 令人意外的是,离王部众彼此望望,竟都选择沉默,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任由旌锋营的士兵将侍卫长押走。 见对面服软,纱芊碧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慢慢落下。 她后背已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几近虚脱。 “来人,把马给我关进大理寺牢房。”纱芊碧做出一副公事公办,必将追查到底的强硬姿态,“严加审问它为何要谋害王爷 ,幕后主使又是谁?” 哈仕奇低头,悄声在她耳边嘀咕:“这个恐怕不好审,就算马儿交代了,咱们也没人听的懂。” 纱芊碧嘴角一抽,表演用力过度,戏演的有点过了。 她仿佛能感受到,周围人眼神中蕴含的鄙视——似乎对自己的脑残印象,又增加了十几个百分点。 连忙补救道:“本宫的意思是,重点查一查,最近可有人接近过它。” 哈仕奇心说:那必然是马夫。 但他没敢吭声,害怕被娘娘骂死。 一场惊险万分的闹剧,就这样被她一顿嘴炮,成功化解。 趁别人不注意,纱芊碧偷偷擦了把冷汗。 终于糊弄过去,摆脱了刺杀王爷的罪责。 太不容易啦! 乔装改扮的兵部尚书皮大人,隐藏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他听说离州的部队,被旌锋营和虎卫军拦阻在朱雀大街,为了掌握第一手动态,亲自前来刺探消息。 本以为结局会是,离王黄袍加身,结果王爷竟又落得生活不能自理。 他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 * * 回到寝宫,纱芊碧直接一个葛优躺,栽倒在卧榻上,再也不想起身。 今天这趟出行,可谓险死还生,搞得她身心俱疲。 卓吾宭二人,也跟随她来到皇宫,打算商议后续事宜。 纱芊碧感慨:“吓屎宝……不是,吓死本宫了!” 端王面有愧色,自责道:“是我等疏忽大意,上了离王的当,才令其有机可乘。” 卓吾宭由衷道:“还是娘娘神鬼莫测,兵不刃血就带领哈仕奇挫败阴谋,定国安帮之手段,真叫臣万分佩服!” “相较于此番,运筹帷幄的谋略而言,娘娘一妇当关的武勇,更令臣弟发自肺腑的叹服!” 哔哩吧啦……此处省略每人马屁,各数百字。 二人争奇斗艳的彩虹屁,把纱芊碧拍得晕晕乎乎,脸有些发烫。 她想说此事纯属误会,本宫那就是瞎猫碰死耗子,胸中实无半点韬略,更是差点腿软瘫到地上。 又怕自己的偶像人设,一旦崩塌,他们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打击。 歌功颂德的差不多了,端王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拘留马匹一事,是否显得娘娘人畜不分?” 你说我是脑残智障呗? 纱芊碧严重怀疑,这才是他们心中,对自己真实的看法。 那就更不能道出实情啦! 否则二百五的印象点,肯定直接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