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害了他。 断了他复仇的后路。 “蓁儿!” “蓁儿!醒醒!”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白宴茶那张俊逸如画的容颜,只是眉心带着浓浓的忧色。 薛蓁蓁忍不住鼻尖涌上一股酸意,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白宴茶摇摇头,将她从床上扶着半坐起。 “你没做错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在让陆炎去办事时便想到了这种结果,不怪你。”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顾淮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们都别争了,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心存幻想,明日我便会收拾东西回京。” 在同样接收到两人震惊的目光后,他走到薛蓁蓁床前,捂嘴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转头对白宴茶说道:“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蓁儿说。” 薛蓁蓁和白宴茶交换了一个眼神,白宴茶冲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顾淮安深呼一口气,继而真挚地看向薛蓁蓁。 “蓁儿,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其实我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次回京的场景,但不管哪一个,都有你在我身边。” 他苦笑着往下说道:“却没想到真实情况会如此狼狈不堪。” 薛蓁蓁不愿意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 “其实我也知道的,一直隐瞒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我就没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呢?” 他认真地看向薛蓁蓁:“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天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薛蓁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为难,最后只低头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吐出了一句“谢谢”。 他脸上浮起一抹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笑意。 “是我应该谢你才对,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淮安便悄悄离开了。 薛蓁蓁本想提议送他一程,却被他拒绝了。 “就让时间定格在这里吧,我怕到时候见了你又舍不得走了。” 他走得干脆利落,只留下魏翼处理售卖府邸的事,甚至连他在食在山水间的床铺都没收走。 薛蓁蓁想了想,最终还是将他住过的房间锁了起来。 万一他婚后带着王妃过来旅游,说不定还能住上。 但他走后,白宴茶的官职却并未马上恢复。 严公公给的说辞是,得等顾淮安平安抵京后,复职的圣旨才会下来。 因此在这段时间内,被革了职的白宴茶便只能暂住在薛蓁蓁的店中。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没有地方住,毕竟做杀手那么多年,钱这种东西他并不很缺,光柳县空置的宅子都有两处,只是平日都住县衙里,这两处宅子便一直空着。 再说了,他那日在门外可是将顾淮安说的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若是自己这还不抓紧机会,保不准顾淮安哪日又杀回来了呢? 这么一想,他便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住下来了。 不过要是陆炎知趣点,不要老是往他房间里跑就更好了。 或许是因为过了元旦,这天又渐冷了起来,“嗖嗖”的冷风刮过,竟刮掉些雪花下来。 薛蓁蓁一早起来便发现外面已是冰天雪地,院内的大树也早已银装素裹,阿花可能是冷着了,缩在狗窝里,把阿黄的屁股都挤出了一大半。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如果门外没有那阵急切敲门声的话。 薛蓁蓁哈了哈手,将手心弄暖和些后,支开抵门的门板,将大门打了开来。 妍妍戴着小红兜帽斗篷,斗篷雪白的绒毛衬得她脸圆乎乎的。 她仰起头看向薛蓁蓁:“蓁蓁姐,你什么时候开业啊?我好想吃炸鸡和烤肠啊!还有糖画!府里的下人们学了那么久都学不会,真是笨死了。” 薛蓁蓁轻轻拍掉她兜帽上的雪花,笑着说道:“就属你最馋,再过几日吧,等白大人复官后便开业,你这几日若是想吃,就去后院找你娥姐姐,让她给你做。” 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在偷偷说我什么呢?嗯?” 薛娥笑着从后面走了过来,她今日穿得极为素淡,竹色广绫裙,外罩一件银紫丁香色的披风。 风吹起她的衣袍,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