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辛颔首,立刻点了四五个人分头去寻。 院子里,只剩下沈绫还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梓萱安慰她:“这周围都是达官显贵的宅院,大家彼此相熟,一定能找回来的。” 沈绫只是沉默。 “风筝断线是常有的事,飞得越高几率越大……”她心里的愧疚更深,只能转移话题道“你刚才放得那么好,可以教教我吗?” 沈绫仍然垂头不语。 她在心底叹气,“……这样站着腿会酸的,坐下歇歇吧。” 沈绫依言坐下。 梓萱把桂花糕又向她面前推了推,但这一次,沈绫连头都没有抬。 再大的风也终将停息,时间漫长得仿佛被上了枷锁一般。 梓萱垂下头,只能在心里祈祷蕊珠带去的人一定要找到,如果找不到…… 好在不一会儿,蕊珠便带着人赶了回来。 梓萱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沈绫猛地起身,险些带倒了一旁的椅子。 “殿下,”蕊珠走到她面前,“风筝在这里。” 她把手中的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正是那只燕子风筝,虽然沾染了些许泥土,却依旧难掩光彩。 “启禀殿下,”蕊珠继续道,“风筝是在后巷的夹道里寻到的。一切都好,只是翅膀部分的骨架折断了,又伤了些许颜色。” 她每说一句,沈绫的脸色便灰上一分,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垂着眼,仿佛下一秒便要落下泪来。 梓萱忙道:“还能修补吗?” “不如婢子拿去,”兰辛上前一步,挡住了沈绫,“请府中的老先生看看,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梓萱颔首,正要点头,沈绫的声音忽然从兰辛之后响起:“殿下,请允许庶民与兰辛姑娘同去!” 而兰辛对她眨了眨眼。 梓萱心里一动,虽然不懂她的意思,那句“当然”已经脱口而出。 闻言,沈绫立刻露出放松的表情。 几人相继离去,整个庭院里顿时空荡了许多。 蕊珠站在她面前,替她重新斟茶,声音郑重:“殿下。” 梓萱凝眉。 蕊珠从怀中取出一段缠线来,交到她手上。 “这是方才从风筝上取下的断线。” 梓萱不解地接过。 “这线事先被人剪断过。” *** 半晌后,几人再次回到院子。 兰辛先走到她面前,“回禀殿下,老师傅说,重建骨架不是问题——只是绢面上的画技艺精湛,恐怕连宫里的老师傅都无法完全复原。” 梓萱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殿下,”沈绫走上前,仿佛踌躇了许久,“庶民倒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以……” 梓萱定定地看着她,“你说。” 她立刻道:“长兄画绝当世,无有其双,此番损毁,自然也只有阿兄才能弥补——沈绫斗胆,还想请殿下恩准,容庶民将风筝带回家中,待阿兄修补之后,再与殿下赏玩。” 她眼底的犹豫之下甚至已经能看见按捺不住的雀跃。 梓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底一时间闪过许多念头。 良久,她抬起手,所有的侍从后退,顷刻间,庭院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沈绫一怔,有些无措地看向她。 落在树梢的阳光还是一片明媚,她却只感到一片寒凉。 她苦笑一声,竟然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她在他们眼里是究竟是蠢还是坏呢…… “你觉得我不配拥有这个风筝,对吗?” 沈绫一惊,“殿下言重了!” 这样说着,她垂下眼,却要字字珠心,“还是说,不过是一只风筝,殿下便要给庶民与沈家扣这么大的帽子吗?” 哈,不过是一只风筝。 梓萱冷笑一声,“你不认也可以,总之我也没什么损失——我猜你的目的也无非两个,要么不落口实地取回风筝,要么恶心了我却让我有口难言。” 沈绫的脸色由白转红。 “如果你认了,”梓萱继续道,“我就把风筝还给你,对外也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你不认,我现在就让人把风筝烧了,扬了。” 沈绫脱口而出:“殿下何必这般折辱我兄长!” “是你先折辱我的,沈小姐!”梓萱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