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确实不容易留意其中关键。 梓萱一边暗叹秦铮果然好手段,一边看向女皇—— 而黄青曼,却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有些兴味地看了看秦铮,又侧过头看向她,讪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护着的人。” “……” 是说没有她他也能脱身吗…… 额前的凤钗微微摇动,黄青曼左手支颌,有些漫不经心道:“那看来,这丫头倒也颇为用心了,竟然连少君的贴身之物都拿到了。” 梓萱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在礼单里是一对吗……果然,下一秒,黄青曼便侧过头来看向她:“你还给自己的少君安排了贴身侍女?” “……” “这个……” “回禀陛下,”秦铮不紧不慢道,“这玉坠本是一对,另一只铮将它赠予殿下了。” “啊,对!”梓萱立刻点头,“她之前也跟过我一段时间,想是自己偷偷照着做的吧——母亲也知道,我一向丢三落四的,一时不见了没发现也是常有的事。” 秦铮扯谎的本事她真是拍马难及,就这短短的几个来回,她后背的衣裳已经湿了三层了。 “母君,”她不由软了声音,“您就原谅他们吧。 “少君初来乍到,一个人在这儿,多可怜啊。这丫头看着年纪也大不了我多少,一时行差踏错也是难免的,您大人有大量,天生的菩萨心肠,最是宽宏大量慈悲为怀了,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黄青曼瞥她,“你倒是急着给我戴起高帽起来了。” “怎么是高帽,这都是发自儿臣肺腑的真心话。” “马屁精。”黄青曼冷笑一声,当头给了她一个爆栗。 梓萱立刻憋着嘴摸摸自己的额头。 黄青曼冷笑一声,眼底分明在说,有那么疼吗? 她立刻非常慎重地点头。 黄青曼瞪了她一眼,却不再理她,目光一转,毫不留情地扫过台下,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我便给公主一个面子。” 一旁的魏溯立刻上前把手递给她,黄青曼扶着他的手缓缓起身,临走前又拍了拍梓萱的脑袋,“好生养着!” 梓萱立刻点头如捣蒜。 黄青曼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目光飘向站在她身后的兰辛,仿佛数九寒天落下的冰棱子。 “桃源自立国以来,”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便没有要公主自个儿操心自个儿东西的理儿。你也跟了萱儿十几年了——可不能给脸不要脸。” 她说得极慢,却字字诛心。 梓萱猛地怔住,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兰辛咚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绝不再敢了!” 黄青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却没有叫她起来,便向门外走去。 只在经过秦铮时,她的脚步肉眼可见地一顿,目光却没有半分落在他身上。 “少君初来乍到,”黄青曼悠悠道,“恐怕确实还沾着母国的规矩——魏溯,去尚书局把《男则》送来,让少君抄写体悟。” “是,奴才遵旨。” 秦铮只是低头不语。 梓萱却看的胆战心惊。 黄青曼却仿佛毫不在意,撂下这句话,便继续向前走去。 那些原本安静如纸人的宫娥们也都在这一瞬间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有排成整齐的队伍,按照熟练的节奏以此从伴着女皇离开。 而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足足走了半刻钟,才算结束! 恒安将门掩上,梓萱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才算放下。 她几乎瘫软地倒在椅子上,却还不忘拉起仍旧跪在地上的兰辛。 “兰辛,对不起!”她连声道,“你别难过,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就给你涨钱,每月给你多加一吊钱!” 兰辛只是任她拉着手,却始终低头不言,只是在听到后面时,终于对她翻了个白眼,“殿下,您太抠了!您这样会失去奴婢的!” “……”她有些肉疼地地握这她的手,“那两吊!不能再多了!” 兰辛的表情不变,最终屈辱地表示可以接受这个建议。 梓萱对她笑笑,“那我们晚上吃火锅庆——” 秦铮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被打断的梓萱有些不满,不由回过头,却不期然正撞上他的眼睛。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