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三皇子上官樾和东陵第一大将南煜来访盛京的消息逐渐成为大渝街谈巷议的焦点。 众人不认识上官樾,却对南煜之名极为熟悉——在大渝素有“不败战神”之称的沈恒,唯一一次败仗,正败于南煜之手。 坊间猜测不断。有人悲叹战争无情,沈宁钰杀父仇人在前,还得强颜欢笑,好事者直接支持沈宁钰手刃仇人,甚至已设想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反被众人谴责不知好歹。 大伙议论纷纷,沈宁钰却比任何人都冷静。 国仇家恨,她分得清楚。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沈恒是战死而非被仇杀。即将见到南煜又如何?两国议和不足两年,她总不能杀了邻国使臣,引发新的战争。 赵渊奉命负责此次接待一应事宜,苏璟安越发忙碌,还是挤出时间陪她:“明晚宫宴,你若不想去便不去。” 沈宁钰摇头道:“要去。” 否则,旁人还以为她有多怕似的。 第二天,苏璟安一早就随赵渊出城等候东陵使团,沈宁钰如往常一般来到韶晖楼。几日下来,她的身体已经痊愈,在此处理积压多时的信件账目。 楼下一阵骚动,官兵指挥着人群立在道路两侧,看这动静,东陵车队很快就要来了。 下方街道人群突然沸腾,沈宁钰走到窗边,苏璟安刚从楼下经过,沈宁钰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他身旁还有一个壮硕武将,看衣着打扮,应该就是南煜。 沈宁钰移开眼,楼下奢华的车架映入眼帘。窗帘随风而动,里边人的面容时隐时现,看不分明。窗帘被一把折扇挑起。车内人抬眸迎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缱绻多情,勾魂夺魄。 沈宁钰却不喜欢这笑容,只觉虚伪做作,令人生厌,她关上窗不再理会。上官樾从没被这样对待过,笑容僵了僵,放下帘子。 是夜,宫内灯火通明,朝臣携家眷皆盛装出席。落座不久,上官樾和南煜随皇帝一同到场。上官樾高挑瘦弱,穿着东陵皇子的金色华服,模样俊美妖冶,一双桃花眼始终透着若有若无的勾人笑意。 正是白日见到的人。沈宁钰对他印象不好,视线移到南煜身上,看清他面孔的瞬间,瞳孔骤然睁大。 比起上官樾的妖气,南煜稳重得多,半张脸英气逼人,半张脸恶如鬼煞——是那日避雨时遇到的男人。 沈宁钰的视线停留太久,南煜敏锐地朝这边看过来,却只能看见人头攒动。 “怎么了?”上官樾问。 “有人在朝这边看。”南煜收回视线,蹙眉回答。 “往这边看的人多了。”上官樾勾唇一笑,微微环视四周,偷看他的年轻女子骤然被抓包,羞涩地低下头。 宴席开始,乐师弹琴,雅乐萦绕,舞姬伴舞,倩影翩翩。 酒过三轮,上官樾给了南煜一个眼神,南煜适时提议:“在下当初与沈将军交锋之后,再也无缘寻到此等绝佳对手,大渝能人辈出,不知今日可否切磋一二?” 比武切磋以扬国威,并不鲜见,皇帝问道:“将军想怎么比?” “五轮比拼,胜三场方休。” “可。”皇帝毫无犹豫地答应下来。 上官樾慢悠悠道:“既然要比,不如添些彩头。” 皇帝意兴正酣,含笑道:“三皇子但说无妨。” 上官樾笑:“久闻大渝四公主貌比天仙,今日一见果然不俗,不若就以公主作赌,若大渝输了,将四公主嫁与我东陵。” 此话一处,四下哗然。赵映熙茫然无措,沈宁钰眼神一厉,恨不能冲上前揍他个屁滚尿流。 上官樾似是看不到皇帝铁青的脸色,继续加火:“在我东陵,以公主作赌极为常见,然多年来东陵未曾有过败绩,公主自然也安然无恙。贵国不敢赌,莫非怕输?” 这是把大渝架到火上烤,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皇帝犹豫间,还是身处话题中心的赵映熙朗声道:“父皇应下便是,我大渝能人辈出,何惧之有?” 皇帝咬牙答应,给了赵渊一个眼神,让他定要挑好人。 东陵人率先上场,手提一把斧头,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站在场中犹如一座小山。 “这是我东陵派出的第一人,不知陛下要派谁应战?”上官樾问。 “陛下,微臣愿与东陵勇士讨教。” 于睿琮一掀衣摆跃到场中,手执宝剑对上东陵人的斧子。东陵人力道虽大,但不是于睿琮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以斧撑地,大口喘气,于睿琮再度袭来,东陵人动作慢了半拍,挥斧之时,剑刃已达脖颈。 “承让。” “好!”大渝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