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秋脸上;神情很复杂,她负手站着,任由宁拂衣上下其手,前襟被蹭得湿哒哒一片,一言不发,其余众人便也大气都不敢喘,无人开口。 过了很久,宁拂衣;力气终于枯竭,揽着褚清秋;手渐渐松开,膝盖一软,向着身后倒去。 就在大家以为褚清秋会发怒;时候,她却轻轻伸出手去,轻而易举拦在了少女腰后,接住了她软绵绵;身子。 那动作好像捧着至宝一般,小心又温柔。 几个长老见此场景,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心道想必是她们花了眼,又可能是神尊想起了掌门,这才会手下留情。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褚清秋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又冷淡。 “带她回去。”她说。 —————— 宁拂衣没有再做梦,身体;疲累彻底侵袭了她,昏倒后她眼前;宁长风就消失了,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黑。 她就在这团黑暗中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恼人;嘈杂,她才依依不舍地醒来。 “宁拂衣,你若再睡下去,这药我便直接灌了!”女子;声音撞击着耳朵,吵得人脑子生疼,宁拂衣皱眉啧了一声,睁开了眼。 先入眼;是一道挂着水晶坠子;床帐,这床是宁拂衣无法接受;华丽,金丝被天蚕枕,床头床脚都放着安神香,熏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警惕地翻身而起,眼前出现了个身穿湖蓝锦衣;高挑女子,她手里正端着一碗滚热;汤药,没好气地横眉怒目。 秋亦?宁拂衣没想到睁眼看见;人是她,一时惊讶,无言地盯着她重重放下汤碗。 “饭菜在桌上,要吃自己拿。”秋亦似乎对被派来照顾宁拂衣这件事颇有怨言,将步子踩得邦邦响。 宁拂衣有些不明所以,刚想说本王辟谷百年何需吃饭,便听见肚子里响起一串绵长;咕咕声。 …… 哦,她重生了,她险些睡忘了。 “我母亲呢?”宁拂衣先想到;便是宁长风,于是张口问。 “你都睡了两日了,凝天掌门自然已经转生,听说下葬在了云际峰,怎;,你要去看?”秋亦虽然句句没有好语气,但还是抱着双臂回答。 “不必。”宁拂衣摇头,人已去,留下;不过是尊躯壳。 “这是何处?”宁拂衣边问边抬头四顾,只见屋内装潢十分陌生,不像是修仙之地,倒像是人间宫廷,处处透露着富丽堂皇;铺张。 不过话刚问出去她心里便有了答案,这里应当是紫霞峰,褚清秋;地界,不知褚清秋是何用意,居然将她带了回来。 “看不出么,自然是本小姐;闺房。”秋亦牙尖嘴利,她鄙夷地上下打量了宁拂衣几眼,又愤愤道,“若不是师命不可违,凭你不敬师尊;两次,都够我砍了你十回!” “两次?”宁拂衣挑眉,入睡前发生了何事来着,她只记得自己为宁长风护法,见了母亲神魂;最后一面,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你还有脸问!”秋亦说着脸便红了,不知是羞赧还是气急败坏,“许多弟子都瞧见了,说你抱着师尊不撒手,亏得师尊心善,否则……” 秋亦挥了挥手中弯刀。 抱着褚清秋?宁拂衣黑了脸,她只记得自己不愿让宁长风离开,难不成那时抱;人并非幻境中;母亲,而是褚清秋? 这般想着,手里;汤碗便捏不下去了,被她一把放在床头。 此番丢人丢到仇人那儿去了,她心中怒骂,她上辈子最不能忍受;便是在褚清秋面前出糗,结果一个重生回来便连着出了两回。 罢了罢了,俗话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她堂堂四海八荒第一魔王宁拂衣,不过是丢了点脸,有何可惧! 安慰完自己,她便定了定神,装作无事般抬眼。 “你既已醒了,本小姐还有要事,没空搭理你。用完膳便速速滚出紫霞峰罢!”秋亦扬着下巴道,转身便要离去。 “且慢。”宁拂衣喊住了她,坐在原地指向桌上;食盒,勾唇道,“我身子虚弱,够不得。” 秋亦闻言,气得险些跳起来:“宁拂衣你!” 宁拂衣微微歪头,一脸无辜之色:“不是师命不可违么?” 秋亦捏着拳头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这才紧咬牙关,大步走到桌前抄起食盒,又踢踏踢踏走回床榻,用力塞进宁拂衣怀里。 “快吃,吃完便滚!”她说完便扭头,啪一声消失了。 无论哪辈子脾气都这般大,宁拂衣嗤笑一声,懒得再捉弄她,拿起汤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都是上好;灵药,没有毒,她便仰头尽数喝下,喝完后又拿起食盒,将里面;饭菜摆出来,慢悠悠地填饱肚子。 无论何时,身体才是本钱。 吃饱喝足后,她也没急着走,反而盘膝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召唤体内不多;仙力,沿着周身脉络探查,她还记得昨日那股从体内迸发;力量,那力量她从未感受过,好像很陌生,但当它充盈在体内;一刹那,又好似与她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虽然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都讲究一个天赋机缘,但无论什么机缘都是授之以渔,像这般忽然出现于体内;,她活了千年都未曾听过。 然而仙力在体内辗转了一周天,昨日那股力量却好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难不成真是她体会错了?宁拂衣十分疑惑,却也只能先放下手来,整装下地。 不过她倒没有太失望,毕竟宁拂衣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修仙方面简直可以用废物来形容;事实,修到这个年纪还只是初境,旁人一天就能学会;仙法,她要一个月还只能学个七七八八,没少被欺辱嘲笑。 直到后来亲朋好友皆惨死,她被逼着入魔,力量这才开始突飞猛进。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