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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浩劫要来了, 几乎所人都这般说,四界苍生绝望不已,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还幸存的仙门, 希望他们能够灭了那个为祸世间的诛神魔。
然而短短的百年间,仙门几次同诛神魔决一死战,仙门之人死的死伤的伤,实力大不如前, 那魔头的魔气越肆意, 抬手便是生灵涂炭, 恐怖到令人指。
人界也屡生妖邪, 恶鬼横生,灾频频,数人家破人亡,痛不欲生。
于是世人更是将这些惨状尽数怪罪到了魔头身上, 一时间哀恸遍野,成千上万的凡人烧香拜神, 祈求神下凡,诛灭妖魔, 还世间一个太平。
仙门剩余的最后几位掌门先是求上蓬莱, 虽未见到闭关的瑞帝君, 到底借了些兵马,同时广招下奇人异士和避世众仙,同他们一起杀入魔界,同那魔头拼死一搏。
那一场战役称得上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荒沙漠都被鲜血浸透, 遍地都是魔族以及仙界众人的尸体,最后被一把火烧, 只剩刺鼻浓烟滚滚升腾,同头顶阴霾相接。
而那臭名昭著的魔头就凌空立烟云之上,红白相间的华丽衣袍猎猎作响,眼中唯藐视众生的杀意,仰头哈哈大笑,降下数百道雷,直劈得狂风都出呜咽。
凡是从那日存活之人,皆满眼惊恐,用一词形容。
“疯子!”他们恐惧着说。
“那已不是人了,就是个疯子!”
一战结束,血腥味飘出百里,数日不散。
魔窟中亦是沉闷声,魔界众人虽觉畅快,但人敢招惹阴晴不定的魔尊,尤其是那个精灵族的人香消玉殒后。
魔尊面前做事,哪怕犯了丁点错误,都随时掉脑袋的风险,加上魔尊本人也不喜人叨扰,故而整个魔窟里,守着的人寥寥几。
滴答声不断响着,宁拂衣攒眉片刻,才将眼睛睁开,朦胧间水渍滴眉心,冰凉得紧。
枕上亦一片湿润,不是眼泪还是流下的水。
宁拂衣揩着眼角起身,摇晃两步,才清醒。
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的,一日之内常一半的时辰不今夕何夕,脑中纷乱复杂,又燥郁难耐。
不止头顶,脚下也全是冰冷的水,宁拂衣满腔怒火地走出寝宫,循一节节石梯往上,抬脚踹开一道厚重的选铁门。
原本还如涓涓细流的水哗哗扑来,宁拂衣侧身躲门口,还是被扑湿了腰上云链,于是黑着脸扫潮湿,蹚水大步走。
“褚凌神尊,你真是诡计多端啊。”翘着嘴角讥讽,随后挥手吸哗哗流动的水,大步走到始作俑者身边。
女人手脚皆被紧紧束缚于铁架上,缚着的是自己的飞羽索,洁白绳索捆着手腕,捆得腕子泛红。
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鬓凌乱,嘴角沾血,浑身上下透着枯败之气,只双目炯炯,直视着宁拂衣。
“不许再那般看着!”宁拂衣忽然厉喝一声,掌心涌出漆黑浓雾,瞬间将脚边的砖石炸出个窟窿。
石块四分五裂,一些划破了褚清秋的脸,芙蓉面上一点红,刺目得紧。
顿时偏过头,半分声响都未出。
“褚清秋,都放过你了,这可是你自己闯上门来,自投罗网,自讨苦吃!”宁拂衣迈步到身前,尖利的峨眉刺划过女人咽喉,惹得轻微战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怕吗?”宁拂衣吃吃笑了,放开峨眉刺,用指尖摩挲褚清秋沾着细汗的脖颈,惹来女人更为剧烈地挣扎。
“别动。”宁拂衣低低道,忽然凑近女人,嗅身上栀子花的香气,“真是难闻。”
“生平最讨厌栀子花,本就生于淤泥还妄想出尘不染,味道也刺鼻,像你的心一样,故作高阶,实则肮脏不堪。”宁拂衣说着,神情越疯鸷。
“来人,打桶水来,要然的花露,最纯洁,最干净的。”跌跌撞撞后退,低声吩咐。
闻声而来的小魔童闻言,连忙哒哒哒跑了出,过了不出一炷香的时辰,便抱了个巨大的木桶回来,怯怯递给宁拂衣。
“你要干什么?”褚清秋盯着手中木桶,似想要躲避,被飞羽索紧紧固定原地。
话音刚落,那喷水就将从头到脚浇了个遍,褚清秋咬紧牙关,紧紧阖目,任由自己浑身湿透,丝全被打湿黏胸口,睫毛都滴滴答答滴水,难以睁眼。
“你不是爱用水吗,正巧能洗你身上的味道,让本尊,少犯些恶心。”宁拂衣眼中凄楚,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再次上前撩开女人丝,细细端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