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 她看着女眼睛随之睁大,看着那双烟雨阑珊的眼睛涌出怒火,随后风呼啸, 宁拂衣顺势将脸偏移到一侧。
刺痛感浮于表面,并未划破肌肤,宁拂衣睫毛颤颤,指尖摸上脸颊。
表皮留有淡淡的触觉, 是被指甲划过的痕迹, 褚清秋这一把掌想必是用全力的, 落在她脸上时又戛然而止。
她将头扭回来, 看着女苍白的脸上满是水渍,灯火将她眼泪照射如星月,随她扭头的动作黯淡。
“你太过分。”褚清秋音断断续续,她用手臂挡着眼睛, 双肩耸动。
宁拂衣沉默半晌,往地宫洒满荧光的顶上看去, 待那些光点不再被水汽晕开,才又开口:“你今夜为何要来?”
“莫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不信。”她摇摇头, “你分明记凡间之事, 却从未去寻过我。”
“你又想十年前那般,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只口不提,只留我一胡乱猜测,你否认我双修, 拼命将我推开, 如今又要将做为苏陌的记忆抹去吗?”
“我没有藏深,只要你一江蓠, 她立刻便会告诉你我在哪!我每天都在等你,可你是不来。褚清秋,我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值你如此避之不及。”
“你记对不对,凡间的一切?”宁拂衣开口,她伸手攥住褚清秋手臂,用力将她拉回自己面前。
女呼吸急促,阖目不言。
“我纵情色好,身边有多少个杜白双好,若你对我没有别的心思,你又何必气成这般?”
宁拂衣说着往前走,便见褚清秋慢慢后退,最后后背抵在门上,修长的脖颈挺出精细的线条,往一侧偏去。
“我对你的妄想好,痴念罢,如此昭然若揭你不可能不知晓。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何明明在我为何闭口不言?”
宁拂衣觉自己快要疯,她恨不用尽办法撬开女的嘴,好听的好不好听的罢,她只想听听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死去的时候,你看不见我有多绝望,是你将我从泥泞中拉出来,却又一脚将我踹回去。你说都不说便去以命换命,对,你是神尊,你眼里有天下,可我眼里没有,我眼中只有你。”
宁拂衣吸吸鼻子,此时她已离褚清秋极近,她指尖握住女滑腻的手臂,慢慢滑到手腕,用力握住,按在门上。
褚清秋身上的香气似乎被泪水浸湿,为浓厚馥郁,闻头脑发昏。
宁拂衣低头嗅她脖颈,换来女的战栗,褚清秋脊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玄铁门,留一半漂亮的侧脸,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抗拒。
她的抗拒让宁拂衣心中火热的悸动凉下去,快便沉入心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拂衣抬起头,将她放开。
她顶着通红的鼻尖讽刺地笑笑,开口:“你看,又是这般。”
她从袖中抽出张棉麻帕子,塞进褚清秋手里,装出无事似的道:“你自己擦擦,若是觉累,可以歇会儿再离开。”
说完,她左手拉开褚清秋,右手拉铁门,正要离开,衣袖却忽然传来拖拽之感,于是心头一跳,缓缓低头。
月白色的指尖攥着她袖子,如落入乌黑布料的珠玉。
“你要去找杜白双吗。”褚清秋开口,音因为多哭过的鼻音,而显不那么仙气缥缈。
宁拂衣没说是,没说不是,只道:“你既不要我,又何必管我寻谁。”
褚清秋说着,眼神往殿中的一片旖旎中扫过,“她那般佳,是惹喜欢。”
“样貌清丽,性子温软,是可。”宁拂衣说半真半假。
她又往门外挺挺,然而那捏着她衣袖的指尖却未松开,反而攥紧。
“你回来。”褚清秋低下头,音疲惫。
宁拂衣便将脚伸回殿中,时大门关合,屋中又是一片寂静,熏香还在袅袅燃着,却抵不过身前花香。
她看褚清秋,灯火流连在她肩头,女美不似真,阖目道:“我来。”
宁拂衣动动喉咙。
“你知晓吧,我是精灵族。”褚清秋抬眼,桃花眼雾气氤氲,深不见底。
清清冷冷的神色被流动的灯火添几分脆弱,宁拂衣眼神沉沉,背对灯火的瞳孔样幽深。
“嗯。”
宁拂衣说罢,忽然低头吻住褚清秋,将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困在唇齿间轻咬碾压,十载的怨怼此时尽数化作侵占的疯狂,源源不断的栀子花香被她吞入腹中,电流般的感觉蔓延过背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