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寂静了片刻, 这才哄然喧闹起来,许多人纷纷站起,断然不敢相信如今一身邪气, 高高立在半空,便是当年那修仙都困难少掌门宁拂衣。
“我不曾做梦罢?那真是宁拂衣?”冯歌一把抓住柳文竹手,颇有些无措地起身,“憷畏堂堂主, 开么玩笑?”
柳文竹容锦自是比她震惊, 二人一站一坐, 面上神情皆是风云变化, 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衣衣她……”柳文竹喃喃道,她将剩下话吞入腹中,眼神落在宁拂衣身上,心痛之色迅速划过。
而后排长们纷纷起身, 景山长攥紧衣摆道:“憷畏堂?我当初便觉得她顽劣不堪,不曾想如今真邪物为伍!”
“景山长, 少说两句罢!”面色凝重平遥长低道,“如今事实未定, 你怎知她何人为伍?”
“可是……”
此时放大音朗朗响起, 打断了四周喧闹, 众人纷纷噤,看着说话之人。
文曜君似乎惊讶非常,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很快便平静了脸色, 张口道:“你人?”
“我等早便猜测这憷畏堂凭空冒出, 定是大有来历,却未曾想真是你。”文曜君手仍伸着, “宁拂衣,你隐姓埋名龟缩三载,如今怎么终于肯露面了?”
“憷畏堂是妖魔汇聚之地,当初那预言断没说错,你果然天生魔物,尽与妖邪为伍。”他露出笑意。
宁拂衣看了他一眼,含笑摇头,随后手起刺落,银环登时卸去力道,当啷落地,文曜君见状,抬手将其收回。
“么与妖邪为伍,你们蓬莱可真会往我头上叩帽子,这帽子一顶接着一顶,都快助我顶破天了!”宁拂衣右手收在胸口,摸着指间银环道。
“试问在场人,哪里有妖邪,是精灵族杜白双呢?还是我?”宁拂衣一副听不明白模样,扭头笑对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莫要执迷不悟!”文曜君负手,如洪钟,“你知晓我言语何意,你体内身怀魔根,早晚修成妖魔毁灭六界,那预言清清楚楚,赖不掉!”
“呸,空口白牙就想诬陷人,么狗屁预言!我今说自己算了一卦,卦象上说你才是那灭世之人,那我现在杀了你,就是为民除害?”宁拂衣下颚微扬,眼底瞧他。
“强词夺理!占星盘乃上古神器,岂是你雕虫小技可比?这精灵族人窃取法器,而你身负魔根,今一都跑不了,别白费口舌了!”
说罢,他忽然次伸出双手,那银环便于他双掌间旋转起来,吹得他衣摆头皆向后飞扬,随后劲风四起,无涌向宁拂衣。
“不好,衣衣!”柳文竹下意识便要起身,却身后门拉住,随后电光火石间,只见宁拂衣竟毫不在意地抬手接了那银环,四两拨千斤似一推,银环便次泄力,当啷摔入人群。
柳文竹睁大眼睛,复又扯着坐下。
“她如今怎会有这样高修为?面对蓬莱人都面不改色!”原本识得宁拂衣众人皆分惊诧。
而在高高雅阁之上,几人面色凝重而立,一直犹如隔岸观火花鸿却干脆剥起了花生吃:“这修为不到大乘是通虚,三年,当初是何人说她天资愚笨?”
“这般修炼速度,若真是魔族,这次除不了她,往后恐怕有我们仙门好果子吃喽。”
“我瞧是。”李菡萏皱紧眉头,轻轻抚摸着腰间长鞭,“寻常人练上百年都修不到这般境界,三年,若不是借助了么旁门左道,如何做得?”
一旁右手攥紧剑柄唐温书却一直一言不,此时张口:“可我确实在她身上看不见魔气,何况除了那预言之外,她何时针对过六界?蓬莱以此便要对一后辈赶尽杀绝,实在是不妥。”
花鸿往口中扔了颗花生,抖掉长袍上碎屑,笑着摇头:“唐掌门,想要门中弟子安稳度,那便就要放下些所谓仁义之心,左右又不需我们出面,何必趟这浑水。”
“可若修仙不为仁义,那为是么?”唐温书反问。
花鸿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继续笑着往台下看去。
闹剧外人心各异,闹剧之内,剑拔弩张。
宁拂衣轻而易举打落文曜君法器,此时终于旋身落下,层叠裙摆掀起微风拨动烛火,惹得高台上火光涟涟。
一直如愣住褚清秋这才缓过了神,视线随着宁拂衣下落,心跳得纷乱。
然而女子落地后却并未看她一眼,而是轻飘飘走到杜白双跟前,手起刀落砍断四肢锁链,抬手将人地上捞起。
杜白双自打女子出现后便不哭泣了,她只是定定看着宁拂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