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刚看见一身白衣时险些认错了人, 不过随后炽热火焰天而降,熟悉的音响起,她知晓人谁了, 心中不由恍惚一瞬,脚步往后退了退。
本一走了之,但脚步却鬼使神差地停顿下,看着一经年后, 变化颇大的女子祭出千斤锤, 冷冷望向闹事的男子。
“花非雾, 这里可相州城, 各大门派齐聚于此,你可莫要欺人太甚,丢了飞花教花鸿教主的脸!”柳文竹张口。
原本温婉柔弱的女历经千般,此时已然如同清水化酒, 锋利醇厚。
对面的花非雾擦掉脸上落下的灰尘,踮起脚尖看向她身后的容锦, 讥笑道:“诶呦,这不柳的少主吗?你打不过我搬救兵了?堂堂一个大男要自己师妹挡在前面, 羞不羞啊!”
“你让开, 我找的容锦, 不过切磋而已,他这躲躲藏藏算什男人?”
眼看容锦脸已赤红,柳文竹手中重锤起落,震在场几人皆头皮发麻。
“我师兄有伤在身, 不同你们打架, 你们飞花教的弟子就这趁人之危的?好,既然要打, 不妨同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胜过我手中的千斤锤!”柳文竹下颚微扬,震道。
花非雾抱着双臂,回头同伙伴对视,又摇着头转过身:“我花非雾一条汉子,不跟女人打架,打赢了也只会被人笑话。时候我兄长又要说我欺凌弱小,赢的还你们!”
“说什大话,我看你不敢!”柳文竹反唇相讥。
花非雾听着这话,唇角忽然抬了抬,手中长剑刚要举起,听方倒塌的院内传尖叫,随后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又在城中闹事,信不信老娘报官,将你们都赶出相州城!”
那音实在泼辣,花非雾见有人了,连忙回头和同伴使了个眼色,指着柳文竹道了“小爷等着”,同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柳文竹虽气愤,但并没有追上去,而反手收了千斤锤,回身关照容锦。
然而刚转身,余光中有片黑影闪过,她顿时讶然,抬眼朝着空空如也的墙角看去。
颤道:“师兄,方还有人在此?”
容锦如今没了功力难以察觉气息,而宁拂衣方站远,所以他未曾发现,此时摇摇头,轻道:“未曾发觉。”
柳文竹愣了半晌,这低头扶起靠在墙上的容锦。
“我以为,我看见了宁拂衣。”她笑笑,眼底却并无笑意。
容锦知晓她这些年如何过的,此时随她一同沉默半晌,开口劝慰:“你应眼花了,衣衣她消失了这多年,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既盼着她出现,让我知晓她并没有同传言中那般和魔族同流合污,却又盼着她永不出现,不然若被蓬莱和仙门抓住,以人对灭之人的敌意,她就算不会被杀死,也会被永远囚禁。”柳文竹喟然道。
“师兄,若她真的同魔在一起,我该如何好?”柳文竹紧紧阖目。
“魔族杀了我爹,我早就发誓同魔族势不两立,但……”
容锦见状,将她话语打断:“你放宽心,衣衣她天性善良,绝不会做那害人的勾当。”
“当年你未曾见她被蓬莱相逼的惨状,若那时被逼迫之人我,我也难保不会心生怨恨,此恨上仙门。”
柳文竹听他娓娓道,心中担忧少了些许。
正巧那被毁坏院墙的妇人墙内冒出个头,继续破口大骂,二人也腾不出空子去一看究竟,而弯腰冲人赔起了不。
宁拂衣趁着这样的空档回了飞燕居,立在窗边半晌,回不过神。
她总着找机会同好友说清事情始末,但临了了紧要关头,却还不愿面对。
她不看那些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的失望甚至憎恨,对她实在残忍,何况他们如今早已不同一阵营,往后那些仙门难保不会对她像前那般追杀。
时候若牵连了他们,更麻烦。
而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宁拂衣很快拨去颅内杂乱,回身敲了敲桌沿,门外的寒鸦探了个小脑袋。
“寒鸦,云客那边怎说?”她道。
“回主人,这他传回的。”寒鸦小步进门,将手中抄录的一本册子递宁拂衣。
宁拂衣接过册子翻开,尖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逐字逐句看完。
“费了这大阵仗,就为了引我上岛,抓我一人。也不知我底哪里罪了这个天瑞帝君,这样急迫地要将我赶尽杀绝。”宁拂衣啧啧称奇。
“可惜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两军博弈有时看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