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谨慎的看着我:“真的不用送你去医院吗?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我咬着牙,忍受着一波波撕裂般的痛苦,第N次解释:“没事,老毛病,不会死你车上,如果害怕的话,就把车开快一点,到地儿把我们搁下就好。” “那小娃娃怎么了?”司机大叔看向我怀里沉睡的箫墨:“你那么大动静,他都没醒,哎呀呀,不行不行,我还是送你们去医院吧。” “他就是在动物园跑累了,这会儿睡的正沉,小孩子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雷打不动,我就是陪他疯跑了一天有点累了,你只要尽快送我们回家就好。”我的声音有些虚。 “这样啊,那你坐好了,我可要加速了。”司机大叔热血的一拍方向盘,车子便“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被车子甩来甩去的颇为难受,我将小孩护在怀里,闭上眼努力抵抗痛楚,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如此这般,当回到项彦的别墅区时,我已经是热汗滚滚,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的一般,狼狈不堪。 抱着孩子下车,我将车费甩给司机,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干呕了一声,便匆匆离开,隐隐还能听到身后的司机大呼过瘾的声音。 “哇啊啊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飙车了,爽,妹子,希望有缘,你下次还能坐我的车!” “还有下次!?”我没理会,脚步如风,将司机的呼唤甩在身后。 敲响项彦家门的时候,不意外的看到项彦还没从颓废中走出的样子,我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个,你侄子……” “箫墨?他怎么了?”项彦才看清在我怀里沉睡的人是谁,立刻上前,紧张的将人接了过去。 “人没事,只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抹了把额角的热汗,痛楚已经消减,我定了定神继续道:“你也不希望箫墨被卷入这个世界,对吧?” “当然。”项彦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那就好,我已经洗去了他对于我们,对于这边的世界的所有记忆,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人小鬼大的鬼灵精,希望你能为我们,也为他,保守住这个秘密。” “你能洗掉人类的记忆?”项彦惊悚的看着我,活像我就是魔鬼一般的退避着。 “放心,我不是破坏狂,不会随便去给人清洗记忆。”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这样,我们就此别过,希望永不相见!” 项彦还未从惊悚中回神,我也懒得理他,径自走到了公车站,坐在站台内,看着自己的双手。 也难怪项彦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任谁知道有能随意抹去任何人的过去,改变任何人人生的人时,都会像他那样吧。 自己的能力,在常人看来,的确是魔鬼过了头呢!我苦笑着攥紧了拳头,看到要等的公车已经来了,便起身赶上公车。 就算是魔鬼,咱也是被束手束脚的魔鬼,真搞不明白,那些人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 车里的空气混浊,我靠在车窗边,嘴角渐渐晕开淡淡的笑意:被人恐惧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呢。 回到周刊社,楚荧和死要钱正在研究那本笔记,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接收到所有同事崇拜的目光,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