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他也有很多话想在此处同她宣之于口。 宋令月瞧着脸色越来越红的梁疏淮。 莫不是同她挨家挨户送货热着了? 古代人不比现代人的身子,从小贫苦那铁定吃食不够,身体素质也不会好到哪去。 特别是他之前还受了伤,腹部那样吓人的伤口一定还没修养好。 宋令月自己手上那一道伤口,虽到现在结了疤,可依旧疼得很,她做琉璃时候都不敢太用劲。 她伸自己温热的手,垫脚摸了摸梁疏淮的脸,有点烫但远远没到发烧的程度。 她的思绪总是很活跃。 比如现在她后知后觉发现梁疏淮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她都需要垫脚才能摸上他的脸。 梁疏淮在宋令月摸上他的脸颊那一刻,他听见好似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响。 像是年幼时祖父带他练弓箭,他不小心将那紧绷的弓弦磨断的声音。 又像是陪太子伴读,不小心将太子太傅的孤本掉进洗砚池,他惴惴不安只得听太傅同阿父告状,最后自己跪在祭堂下那根金铜烛台倒地的声音。 也像十四岁那年阿母重病,阿父去了江谷州开拓生意,家里只剩刘姨娘不肯叫大夫来,他当街纵马跑去找相识的大夫,那些摊贩的瓜果落地裂开的声音。 他好像的确没有周玄镜那么优秀,也没有梁子桉那般循规蹈矩。 可他一对上宋令月那湿漉漉的眸子。 “央央儿...” “嗯?” 她的手还在他的脸颊上。 “以后不要叫我梁公子可行...?” 他又急巴巴地补充:“总叫我梁公子,太生分了..吧。” 宋令月思忖许久的确是这样,现在梁疏淮已被她拉了进来创业了,算是自己合伙人也算是员工,总叫公子的确生分不少,影响团结性,不好带团队。 “那我叫你子桉?” “不!” 梁疏淮的回绝又急又果断,吓得宋令月差点咬到舌头。 “那我该叫你什么?” 宋令月不解,他不就叫梁子桉吗? 梁疏淮头一回觉得自己以往的放荡不羁有点好处。 以往同京华城的公子爷们混得近,也知晓他们在外头哄女子惯用的伎俩——先撒钱后替名,最后再撒钱人间蒸发。 若是日后被认出来了,也可以名字不对为由糊弄过去。 “我觉子桉这字,不好听,昨日我就想着要废字,今日索性与你说说,也算是有见证了。” 宋令月迟疑,“你要废字?” 不待他回答又想到什么,“你这废字影响你科考吗?” 她心里已经开始过意不去了,这原身的夫君清贫少年一枚,应是靠科考致仕当公务员改变命运。 自己顶替原身后,没再问过他愿不愿意在这弄珠玉上班,自己就给他直接Boss直聘了。 要是人家就要考试呢?被自己这样一打岔,出于责任又不好推脱呢。 “对不起,我还未想过你愿不愿意与我创业呢,我直接就将你的差事包圆了。”语气中满是愧疚,“若你需继续科考,我一边赚钱你一边学习也是可以的。” 梁疏淮不知道自己就是想慢慢地脱去“梁子桉”这个人的身份标志怎的惹得她思绪如此之多。 他连忙否认:“我寒窗苦读多年,可连乡试都没考过。央央儿想经商,我索性陪你一起。” 内心又在嘲讽梁子桉是真的一点书都不读啊,知晓得攀高枝。 “央央儿,以后唤我阿淮即可。” 宋令月点了点头,又道:“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如今你已有十七,也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嗯。”语气坚定,带着惊喜:“那央央儿咱们继续去下一户?” “好。” 夏蝉停了,梁疏淮心中的石头也落地,宋令月也没说要去看周玄镜的文章,终是糊弄过去。 - “大人,救救我。” 莺歌一袭轻纱雪衣已经破损不堪,她发髻凌乱,垂下几缕碎发。 裸露的皮肤可见伤痕累累,各处透出一丝色//气的痕迹。 她躲在稻草堆处,瞧着李无殊没有后续动作,终是愿意求救。 “我来肯定是救你。”李无殊脚步轻飘,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他下意识只觉不对,“你为何不向人口喧闹处跑,反而躲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