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我每日不事生产,吃的就少了些。” 见她没有继续触摸自己的意思,他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 他并不想在吃食这样的小事上矫情,况且崔姝她过于精怪,若是承认,不知又要如何作弄自己,还不如每日素面来的轻快。 崔姝貌似失望的看向他,突然吹了一声口哨,院中的黄奴利剑般的冲进来。崔姝亲昵的拍拍细犬,抬手示意松紫动作。 那只细长凶猛的兽竟然做出一个揖来,逗弄的崔姝含笑着称赞,她侧首对谢珂于道:“七郎喜欢我的细犬么?” 谢珂于忍着不适,挂上一个疏离的笑,温声道:“它们很聪慧。” 崔姝没有放过他的反映,知道他只是忍耐罢了,不过他愿意接触地厌黄奴毕竟是好事,毕竟自己以后会养,她与他注定要执手一生,他早点接受也好。 松紫等对谢柯于已经算是熟悉,见到他不至于狂吠,但也不会过于靠近,只除了贪图他碗中面食的时候会稍微温顺一些。 谢珂于觉得,若是崔姝发出指令让它们咬自己,这群细犬必定会全力以赴,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投食之恩。 黄奴就是这般,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 崔姝拿着谢柯于的手去触碰松紫,先是将手指放在松紫鼻前,让它去熟悉这个味道,然后在去摸它的脑袋。 松紫喉咙中发出呼噜声,和之前的明显不一样,一双眼睛半眯着,像是很舒服。她笑着对他说:“松紫很乖的,七郎一定会喜欢它们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养。” 谢珂于腹诽:“谁要和你一起养?”,面上却是不显。 大概过了半刻钟,他才慢慢收回手,崔姝去握他的手,他没有反抗,可不知手中触碰到了什么,竟然有滑腻冰凉的触感。 他呆住,手指再也不敢动,崔姝已经将袖筒撩开,纤细的手腕趴着一只细长的蛇。 它的尖细的尾巴翘着,想来方才他就是触到了蛇尾。 谢珂于终于忍耐不住,将手指收回,疾步走向内室,不一会儿,崔姝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她将衣袖放下,面上露出一丝不解与委屈来。 她今日见他愿意接触地厌,便想与他分享小蛇,以为他能承受。 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她轻轻叹一口气,觉得还是从长计议。 也有些后悔今日吓到他。 腕间的紫砂蛇也翘了翘蛇首,吐着红彤彤的信子,也是不解模样。 过了好久才见他出来,已经是洗漱完毕的样子,发间还滴着水,崔姝去看他的手,果然又是红得像是破皮一般的手。 谢珂于见她还在,抿了抿唇顿在原地,崔姝只好起身准备与他作别,知道今日他怕是受了惊吓。 她向前一步,颇有些歉意道:“七郎?” 谢珂于是真的被惊到,她喜爱细犬,虽离经叛道,但自己能够理解,毕竟望族中多有养狗者,只是不如她的这般……生猛。 蛇鼠一类,阴暗之物,污浊不堪,终日不见日光,尤其长虫,更是毒物,且多爱伤人,时人多以此物喻恶毒之人,她竟置于腕上,太过大胆。 谢柯于迎着她担忧的目光,抿唇道:“无事。” 崔姝皱眉道:“我腕上的小蛇无毒,也已去了齿牙,你不要怕。” 他顿了顿,蹙眉道:“到底是阴凉之物,还是不要置于身上。” 她弯唇笑,觉得他这是关怀自己,于是应承道:“好,我听七郎的。” 透过窗扉,一弯明月渐渐挂到了中空,月华如练,他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崔姝取了巾布要给他擦拭头发,谢柯于拦住她,从她手中接过,自顾自的擦起来,他抬首看了看天色,知道再留她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看着她的双眼,他闷声道:“四娘今日劳累,不如去洗漱休息。” 她忙着处理腕上的小蛇,且今日见过阿兄和谢五,也并没有更多招惹他的心思,听他这般说,也就微微点头。 她垂首准备出去,临关门前突然想起还未将棋盘收走,便再次开口索要棋枰。 谢珂于顿了顿,指着一旁的多宝阁,他早已将棋子及棋盘收拾好,以为她会留在房中。 崔姝笑着抱着东西,缓步出了房门,倒不是她吝惜这棋盘,只是七郎他有了星棋,便会痴迷此道,不再理会她。 还是先放她这里吧,若是他日日都如今日一般乖巧顺遂,她也就随他了。 不,还是再对她好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