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样貌出众、浑身上下透着贵气的男子进了藏曼阁,霎时便花团锦簇,被莺莺燕燕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卞宁宁有些无所适从,耳边尽是尖细的女子声音,聒噪不停。沈寒山用衣袖遮挡握她的手,心里也在后悔让她进来。 可温仪在女子的簇拥下却是游刃有余,玉指抚过这个的下巴,下一瞬就摸向那个的珠钗,忙得不亦乐乎。 倒是白匀,紧绷着身子,十分嫌弃地掸着被那些女子碰过的地方,手忙脚乱。看着温仪这副模样,心中微堵。 温仪在平冶的时候就时常女扮男装出入各种风月楼,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添些乐子。是以,她便成了那个发号施令之人。 她眯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让一众女子当即闭了嘴,还了一片寂静。 “美人们都别急,让我先见见你们虔婆再说。”温仪将被人推搡到胸前的长发甩到身后,凌厉飒爽,又惹得女子们好一阵心潮澎湃。 话音刚落,就见楼上走下来个风韵十足的丰腴女子,摇着团扇,每一步都似要折了腿一般,左摇右晃,扶着阶梯扶手,缓缓朝着四人走来。 四人一眼便知,这便是这藏曼阁的虔婆了。 “公子若是喜欢谁,挑了便是,何苦非要见我苒娘。”丰腴女子走了一半的楼梯,却停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温仪啧了一声,从怀里摸了个葡萄大小的金疙瘩在手里把玩起来,却不看苒娘:“若是想寻好的,可不就得找苒娘?” 这花楼里的姑娘都是成了精的,更不必说这千年老道般的虔婆。苒娘远远就瞧见温仪手里金光闪闪的,晃得她眼睛都疼。 她三步并作两步摇着走下楼梯,散了围了一圈的姑娘们,柔声说道:“公子们,里边儿说话。” 苒娘将他们迎进二楼最里头的雅室,命人上了好茶,瓜果蜜饯摆了一桌子,这才从温仪手中接走了金疙瘩,小心翼翼擦了擦,揣进怀中。 “不知道各位公子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咱们藏曼阁可是文镇最好的花楼,可不比遥州城里的差。”苒娘圆润的脸堆满了笑褶子,躬着身子询问道。 温仪拿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倚靠在圈椅上,懒懒说道:“我们啊,就喜欢新鲜的。最好呢,是刚来、还没伺候过人的。” 这话一出,苒娘更是笑眯了眼:“公子是新客,却晓得我藏曼阁便是以凤雏闻名,看来我藏曼阁也算声名远扬了。” 卞宁宁垂下头,闭眼深吸一口气,不愿再听。沈寒山倒是面不改色,白匀则一直盯着温仪瞧。 温仪状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道:“可不是嘛,我们几人就是从遥州城来的,就为来你这藏曼阁尝尝鲜。” 好在她时常混迹风月,苒娘倒当真没有起疑,应了声好,便乐呵呵地下去安排了。 “我竟不知温大小姐在这花楼里,也是这般得心应手,在下佩服。”白匀气鼓鼓地说道,却又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 温仪横了他一眼,反击道:“那不如白公子也来试试?说不准会比我做的更好,毕竟白公子可是与那些假尼都能谈笑风生。” 白匀语塞,搞不明白温仪这话里究竟是吃醋还是不屑,索性便也不说话了。 卞宁宁见二人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劝解道:“好了,丹荔下落不明,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 温仪也收了声,挑拣着桌上的蜜饯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苒娘就带着十来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走了过来,将原本宽敞的雅室挤了个满满当当。 “各位公子,瞧瞧?”苒娘摇着扇子,满脸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卞宁宁站起身,从那些女子面前一一走过。 这些女子年纪尚小,大多都低着头,只当她走到面前的时候,才微微抬头,却不敢看面前之人,待她走过后,又匆忙垂头,掩下眼里的慌乱。 她知道这些女子是在害怕。 可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都没瞧见丹荔。她转过身,朝着温仪摇摇头。 温仪意会,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来:“苒娘这生意,做得不大实诚啊。” 苒娘当即便慌了,摸摸怀里的金疙瘩,生怕被收了回去。 她谄笑道:“公子说笑了,近几日刚到的姑娘都在这儿了。” 苒娘脸上堆着笑,心里泛着嘀咕。这几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她哪里还敢随意糊弄?今儿个站在这的姑娘,可当真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娇雏,竟还嫌不够,也不知什么样儿的才能入这几位爷的法眼。 可随即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补充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