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琉生共处一室他还可能要脱衣服擦水什么的,忬怎么好意思,尴尬地搓着手僵硬地转过身:“我、我跟你们一起出去,我没淋多少雨,他一个人擦就行。” 大空没有说什么,小情侣之间要怎么安排随他们去,拉着洋平的衣领就把他带着往外拖。 忬正想跟着他们出门,手腕忽然被拉住,回头看去,是琉生拉住了她,抿着嘴没有说话,但那双淡紫的眼瞳,却流露出万千委屈。 “琉生?” “我一个人擦有些不方便……”琉生小声地解释着,看了屋外的两人一眼,大的那个正拿着扫把追着小的打,于是他又把视线默默移回来,“我不想你们成为一家三口……” 忬被哽住了,说羞也不是说愧也不是,反正心里滋味好不到哪去。 琉生很少拐弯抹角,直白地表达出他的感受,却只字不提之前“女朋友”这件事。 忬看了眼他那湿漉漉的头发,终究还是收回了脚:“那、那我帮你擦……” 窘迫到一定境界,她竟也忘了,琉生身为美容师,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头发都打理不好。 屋里有一张小桌子和小椅子,都挺破旧的,坐上去还会嘎吱嘎吱响。 琉生担心把它坐坏,就蹲在地上,虽然有些不方便,但也能让忬帮他擦头发。 忬弯着腰,柔软的毛巾一下又一下擦过琉生的樱发,裹住一缕长发,吸完水后又去裹另一边。 忬对待自己的毛都没有这么温柔这么细心,琉生就像个天使,身上的每一寸她都觉得万分宝贵,需要她全心全意来对待。 发丝的清香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忬嗅着嗅着,就忍不住凑过去,想要再仔细地琢磨一下那股清香到底来源于什么味道…… “吱呀” 木门忽然被拉开,忬被吓得一惊,连忙直起身。 门外的人也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把门掩上,结果差点把门给干废。 “抱、抱歉!我把你们俩给忘了!”刚刚凑那么近,是想亲嘴是吧?!自己可真是没有眼力见啊! 大空一面抱着头懊恼,一面想剁掉自己的手悔不当初。 忬的手一下没了轻重,毛巾重重擦过琉生的发顶直遮住他眼睛,惹得底下男人轻哼一声。 “没事的!”忬又连忙拿开毛巾轻拨着琉生的头发,将他那张被长发挡住的脸庞露出来,“我们没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房子,你想进来就进来,不用管我们的!” 听到“女主人”发话,大空才颤着手推开门,确认他们没在里面干少儿不宜的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咳,我是来赔钱的。” “赔钱?”忬看到了他手里又攥着那叠纸币,才懂了他的意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们骗得过他,但骗不了我,我偷了这么多年,更何况你们还找上门来,这不可能是捡的。”大空一把握过桌上那一把棒棒糖,和手里的纸币一起递过去,“他现在在外面给你们烧热水,这小子是不肯我掏钱的,你们也别说出去。” “……”忬求助地看了眼琉生,这都是他自己买的,该如何处置,还是得由他来决定。 琉生顶着一条毛巾,默默看了大空半晌,还是站起身接了过来,然后全塞进了忬的口袋里。 等钱终于被收过去了,大空才真正放下心来,虽然他平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但自己的手已经够脏了,他可不想让洋平也变成这样。 忬低头看了眼鼓鼓囊囊的口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还回去吧,这个男孩肯定是不肯的,要是接受吧……她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收下了别人的钱啊!太愧对良心了吧! “那你现在方便说说吗?”琉生淡然开口,目光落在屋外正守着小火堆烧水的□□,“你和他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管你叫……爹?” 大空沉默了,似乎是有些难以回首的过往,但他的嘴角难得带上了一丝笑意:“那是我捡来的野孩子,三年前捡到的,那时瘦得跟猴一样,养了这么几年虽然长高了些,但还是瘦猴样。至于为什么管我叫……咳咳,因为当时捡他时我开玩笑说以后我养他,他得管我叫爹,然后他信了,现在死活也改不回来。” 现在他也才刚满二十岁,有一个六岁的娃,谁信啊! “捡来的孩子?”忬惊讶地捂着嘴,将大空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个踩滑板偷东西的青少年,没想到第二次见,人家已经当“爸爸”了。 大空点了点头,朝门口努了努嘴:“就扔我门口,本来我不住这的,后来实在没钱了,就随便找了一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