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吵闹的键盘声,力度之大,仿佛不是在码字,而是在宣泄愤怒。 “唔……”电脑前的男人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吟,他紧皱着眉,将刚打好的文字通通删去。 柔顺的橘色长发披散在身后,若只看背影,他就是一位知性大姐姐,可一旦转到正面,便会被那突出的喉结吸引注意力。 “啧……”直将文档删成空白,光才狠狠往后一躺,窝在座椅里生闷气。 他卡文了。 还不是一般的卡文。 一个屁都崩不出来那种。 “不就是案件被发现的转机吗,怎么这么难写……”光歪着头,任由眼镜滑落到鼻尖,失去了镜片的遮掩,眼里的阴翳全然透出,“干脆把主角写死算了。” “叩、叩” 两下轻轻的敲门声,带着些试探的意味,要不是房间里太过安静,光还真有可能听不到。 能在自己公寓里敲响自己房门的人,只有那一个。 盘旋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一些,光站起身,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边整理长发边向房门走去。 忬有光的钥匙,在她高中毕业以后,光就交给了她。 她和哥哥弟弟们的关系,在她成年之时,跨越了一个非常高的级别。 独居在外的光没能像其他兄弟那般经常看见忬,也失去了很多深入交流的机会。 不过独居也有独居的好处,比如像现在这样,公寓里只有他和她,不会被那群家伙打扰。 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烦意躁的时候,光也有。 别人月底美滋滋拿工资,他月底疯狂赶稿,从黑夜直达天明,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真真是为稿消得人憔悴。 忬记着上个月来自光的吐诉,那煎熬的模样,那要死不死的状态,连不是人的忬听了都要感叹一句—— “这事真不是人能做的!” 于是这个月底,忬主动钻入光的狼窝,还带着她专心制作的小蛋糕。 这在光看来,就像懒羊羊敲着狼堡的大门,手里还塞着自带的孜然粉。 房间里的键盘敲打声很大,隔着木门忬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敢进去,生怕打断了他的灵感。 等那阵声音消停了一会儿,忬才敲响他的房门。 继续聆听着房里的动静,如果键盘声再起,那她等会儿再来找他也没事。 还好他注意到了她,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尤其以他拖沓的脚步声更为明显。 “吱呀~” 光拉开房门,本想装作不开心的样子逗逗她,可看到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小尾巴。” “嗯。”忬看到他鼻尖上挂着的眼镜,轻笑着帮他摘下,“工作辛苦了,给你带了小蛋糕。” “蛋糕?”光的目光在洒满巧克力粉的甜点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又移到她脸上,“京哥做的吧,借花献佛来了?” 忬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不爽地撇着嘴,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委屈:“我亲手做的!” 小祖宗生气了,光也不再逗了,笑着揉揉她的头顶,女孩梳好的发型被他揉得稀巴乱。 “我乱说的,肯定是小尾巴做的啦,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京哥才做不出这么好的呢。” 忬一下就不气了,顿时喜笑颜开:“其实右京做的蛋糕不比我的差,他手工很好……” “停。”光竖起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在我面前夸其他男人,我会不高兴的。” “诶?这也吃醋?” “那可不,你光是住在日升公寓我就醋得不行了。”压在她唇上的手指换成了拇指,轻轻在柔软的唇瓣上滑动,“可是我让你搬过来,你又不同意。” 暧昧的举动挠得忬心痒痒,她微微仰头躲过了那只手,略微局促地回道:“我在日升公寓里住得很好,没必要大费周章搬家……” “是因为舍不得他们吧?”光眯起眸,语气轻浮,“十一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是吗?” “你、你你你……不能搞雄竞嗷!这可是你们定好的协议,别赖我身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