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迅速地远离这里。 可惜她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在他侧眸看过来的时候,怂兮兮地低着小脑袋,磨磨蹭蹭,还是凑到了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在这里吹了多久的夜风,抚摸脸颊的手是凉的。琴酒不爱说话,只会非常直接地做事,他喜欢看她,也很喜欢抱她,会摸她的脸颊和眼睛。 在这种时候,绘梨感觉不到旖旎的情愫,她只觉得很奇怪。 她永远也忘不了琴酒处决卧底的场面,那让她知道了暴露的后果,让她会好好听他的话,不敢消极怠工,但也让她排斥、厌恶、恐惧他。 她好想他快点完成任务,快点回到日本,快点解除夫妻的这个身份。 但现在,她只能每天晚上都扮演着小妻子的人设,尽职尽责地给他擦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伤口,但半个月过去了也依旧没有好转……她苦恼地皱着眉,慢吞吞地拿起棉签。 黑泽阵凝视着她的脸。 从这一张熟悉的脸上,他找不到任何一点心疼的神情。 他现在受了伤。 很多很多的伤。 但那天那个哪怕忽然遭受了隐瞒,还是会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抖着手指,从他身上翻找 伤口的小姐,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任务快要完成了吗?”她没有遭受过多少挫折,所以也变得藏不住心思,这几天总是这么问。 黑泽阵看见她迫不及待地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嗯。” 他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吗?” “哦……” 她像是觉得有点奇怪,又像是不太适应,轻轻别过脸不看他。“那、那你加油叭。” 说完,她就从身边离开了。背影像是一只惊慌逃窜的兔子。 黑泽阵安静地捂住自己的伤口,慢慢用力,把那里捏得重新渗出血液来,一个人坐在这里,直到天明。 那之后,绘梨重复着每一天,除了黑泽阵,她还知道了一些关于老教父和哥哥们的事。据说老教父年轻的时候非常帅气,比他所有的儿子加起来都帅,哪怕到了中年,也常常会叫女仆泛起花痴,忘记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绘梨有点不太能够想象。 哥哥们本身就已经非常帅气了,再加起来的话,那得有多帅呢?受妈妈的影响,她也非常爱看帅哥,所以对于老教父的年轻时候的长相非常好奇,但可惜的就是那时候的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 她只能通过报纸认识他,从他年轻时候第一次崭露头角,到后来逐步建立自己的黑手党帝国,最后去世,有多少多少人悼念…… 看见他关于他去世的报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阳光也变得冷冷的,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哥哥们过来抱住她,见她在看这些报纸,笑着说如果想了解父亲的话他们说给她听,揉揉她的脑袋,说父亲去世了但没关系,他永远爱着你。 可是她甚至没有见过他。眼泪莫名其妙掉下来,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客厅,感觉这里空空荡荡的,让她觉得好冷,所以埋头钻进了哥哥的怀里。 “小亲爱的,父亲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伤心。” 哥哥们围绕在身边哄着她,两个小侄子也跑过来,说着青春期男孩自以为很酷但实际很笨的笨蛋笑话,然后被大哥抽着脑袋撵得满屋子跑,小侄女钻进怀里,二嫂嫂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接着亲吻接连不断地落下来。 他们说爸爸去世了但没关系,她还有很多家人,他们会陪在她的身边,这一次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她是个可恶的骗子。 绘梨抹着眼泪,又愧疚又无措,哭得伤心极了,直到琴酒走过来,把她从三哥的怀里抢走。 一靠近他,就感觉被恶魔盯上了。绘梨打着嗝,再不敢哭了。 她圈着他的脖子,报复般把眼泪都往他身上抹,琴酒的演技比她精湛许多,在应付哥哥们盘问的时候,也不忘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她,就好像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回到房间,他抱着她,让她在他怀里晒太阳,即使独处的时候,他也没有松懈,而或许是任务快要完成,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这些天也愈发温柔了。 他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哪怕手指上有着厚厚的茧,但却没有让她的皮肤感到半点不适。 “即使没有见过一面,你也会为他伤心吗?” “……☁” 她搅弄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她又不敢不搭理他。“我只是忽然很伤心。” 他没说话,看向窗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