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锋利:“你懂什么!她失了神魂情,得用凡人和仙家的魂魄重塑,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那些魂魄的怨气会啃噬她的神魂情窍,只有我以仙身仙魂渡她,她才不会日夜痛苦。她的神魂情是重塑的,将来也无处转世,自然是同我一起消散。” 许千度摇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得一世飘渺情缘……衡央,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选择,并不是她的。或许她根本不想这么活着。” 衡央眼中盈盈有泪,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指腹轻轻搓摩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强求自己和流云的缘分。 我自小便同她相识,那时我总以为,在她身边默默照顾着,终有一日,她会看见我。可陵明来了,他是个心机深重的,算计了流云才哄得她成了亲!如今我又有了机会,自然要不顾一切把她抢回来!” “听起来,你所求的只有许流云,为何今日还在天界大闹一场,非要将三界搅成乱局?” 衡央嗤笑:“因为三界中,尽是愚昧之徒!一开始,我以为陵明同我一样,一心为流云聚魂塑情,只要让他发现你就是流云的转世,他定会杀你取魂。可他被你这张脸迷了神志,把流云忘得彻底!天界众仙也是如此愚蠢,竟然还帮着救你。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锐刀死的目光戳在许千度脸上:“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许千度冷眼看着他,看见他眼中大盛的私欲,烧得如同永不熄灭的邪火,驱使着他一错再错。 衡央举起手中的玉佩:“今日你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这玉佩是流云的遗物,我在里面存了七千凡人和九十九邪仙的魂魄。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死。若你不想死,我自会帮你。” 他目光狠戾,立掌一收,许千度的脖子登时被他捏住! “不要挣扎,虽说你得了陵明的灵力,可不过只有三四成,逃不出我的手心。” 许千度脸色紫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背在身后的右手颤抖着捏出诀来,左手手腕上的红绳一下亮起! 片刻之间,衡央身后现出一道盾天影,陵明握着形迹绳跃入院中,一掌击中他后背! “砰——” 衡央不曾设防,吃痛跌倒,掐住许千度的手顿时松开。 陵明忙扶起她,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几遍:“千度,没事吧?” 许千度摇头:“我没事,前尘珠呢?” 陵明掌心一翻,露出一颗剔透的珠子。下一息,他用指尖将珠子捏碎,当即拍入衡央体内! 数不清的前尘往事如潮汐般涌进脑海,衡央浑身抽搐,双瞳涣散起来。 他被三百年前的记忆牵住了身心,一遍一遍地经历着曾经的痛苦。 默默守护,却爱而不得。 他看着自己苦口婆心地劝着许流云,想让她放弃求什么仙法,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句话也没给自己留。 衡央苦笑。 陵明的离世,许流云的誓死追随,早就成了他心中的魔障。 他压抑了三百年,日日夜夜告诉自己流云只是被陵明算计了,否则自己是有机会同她相守的。 可如今,前尘往事重现脑海,他才猛然醒悟,其实许流云的眼中,从未有过自己的身影。 “哈哈哈——” 他笑得眼里流出血泪,一遍遍喊着许流云的闺名,在不断重演的回忆里又哭又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浑身一僵,口中喷出黑血,断了气息。 没入他体内的记忆尽数飞出,落在地上重新凝聚成珠,陵明俯身捡起,叹了口气:“衡央受不住往事,神思散了……” 话音未落,一团黑气绕住了衡央的仙身,顷刻间消失殆尽。 许千度眉梢微动:“这黑气……” 陵明回到她身边:“无妨,邪术的黑气本就寄主而活。如今衡央死了,它自然也就散了。” 他们站在衡央曾经居住过的院子里,望着周遭与三百年前相同的景致,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衡央的事,总算了结,可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怅然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许千度道:“星辰如何了?” “我来的时候,帝君正亲自布着稳住天际的法阵。人间天际的兵将多,已经守住了,魔界也是。幸亏你密音给我,让我请太白星君做出前尘珠,又用形迹绳探知你的去向,否则,以你我今日的法力,只怕很难从衡央手里脱身。” “衡央困于自己的心魔,早晚得让他看清楚。”许千度的目光落在衡央留下的那块玉佩上。“七千凡人,九十九邪仙,他们无辜惨死,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