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许千度连忙起身奔到那黑布前,小心地摸了摸:“我们那袋子虽然冠了个‘无穷’的名头,其实也只能装得下百十斤的东西,再多也不能了,哪里比得上地官的乾坤袖。” 她叹息几声,很快想起另一件法器:“仙君,荣枯枝又是何等厉害的法宝?” “荣枯枝是岁星君座下的木君句芒所赠,他是凡人口中的春神,有再生万物的仙力。” 陵明指尖微转,凭空捏出一段不起眼的枝杈:“我记得你说过,魔界的土里常有万年不化的黑石,须得用碾石磨将其磨碎,重新洒回土中后便能滋长作物。 你可知这树根自有一番坚韧之力,等你炼化了荣枯枝,将来回到魔界,把它种下去,也能做到粉碎顽石,不必费力去碾碎它们。” 许千度将那枝杈捧在手中,细细瞧了半晌,又见其他四般法器在殿内盈盈烁烁,鼻头不知怎的酸涩起来。 她从穿越后便一直在魔界住着。 虽说老魔尊念她刚出生就没了亲娘,平日里对她很是宽纵,可那毕竟是连朵正常的花都开不出来的魔界。 打头的几十年,她暗中也怨过气过。 别人穿越,那都是仙子团宠、公主贵女,再不济也有个系统能相助一二。 偏只有她连口大米饭也吃不上,整天不是炸蚂蚁、爆炒蚂蚁,就是干煸蚂蚁。 再大了些,她还要每日去地里干农活。 其实魔界那地本就是荒的,又被业火烧了个透心热,拼了老命才能种出些许庄稼。 不过魔族人天性质朴,对她也好,老魔尊日复一日地教导她如何处理魔族事务——虽然都是农事——年岁长了,她才渐渐对魔界生出了感情,改了向来随性的脾气,担了魔尊的职责。 她熟读人间话本,本以为天界的仙个个都是眼睛往头顶上长,定然瞧不起她这等魔族人。可没想到,自打入了南天门,众仙对她颇有善意,与凡人说的那等子瞧不起魔的仙,全然不同。 她的法器虽然毁了,可天市仙君已然替她修补完全。眼下诸位仙家所赠之物,哪一件不比她从魔界带来的强? 众仙如此待她,也不知将来该怎样回报天界,才对得起这般情谊。 许千度的沉吟不语,倒叫陵明有些猜不透。 他思忖片刻,道:“魔尊不必担忧,今日只是同你说一说这五件法器的来历和用途,你可慢慢炼化它们,不必急于一时。” 许千度脸色郑重:“仙君,众仙对我这般尽心,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陵明束了手:“他们愿意赠你法器,传你法术,是因为你身上承担的重责。” 他望着许千度,语重心长:“魔尊,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一界之尊,魔族人都仰仗你。帝君许你入天门,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背后的魔界。 天界有道,魔界亦有。众仙传你仙法,是盼你将来能以身作则,整肃魔界,镇住妖族,让魔族人摆脱被农事困扰身心的宿命。 虽然你行事有些与众不同,但我知你本性良善。不过,今日我还是得嘱你一句,万不可只想着自己得了法器仙术,威力无穷,便将族人抛之脑后。” 许千度满脸肃然地行了个大礼:“众仙高义,我许千度日夜铭记。请仙君放心,我修成法术后,绝不会只顾自己,不顾族人安危。” “好,我再同你说说这剩下的四般法术。” 陵明轻点册子,让它悬空而立,再将书页往后一翻,露出“三十六般探查术”的字样。 “探查术本是我在两万年前为追查和分辨邪仙时所修,后来妖族肆虐人间,我在五百年前奉命下界,相助人间地修降妖,又将这此术精进了一二。如今尽数传于你,将来你在魔界,若是遇上试图祸乱的邪仙妖物,便不至于被他们的假相所惑。” 说话间,书页又往下翻了一回。 “探情术?”许千度望着那三个字,有些不解。“敢问仙君,这个法术是做什么用的?” 陵明单手立掌,忽地在她胸前一击。 一个人影大小的情身相从她体内袅袅而出,七色斑斓地悬在殿内。 “探情术是镇守南天门的仙兵离木所赠,探的是他人的七情是否完整。三界之内,不论仙家魔众,还是凡人妖族,都身负喜、怒、哀、惧、爱、恶、欲,合在一处变成了七情身。” 许千度疑惑:“仙君,恕我愚钝,为何要探查七情身?” “为了分辨正仙和邪仙。” “可是你那三十六般探查术也可以查出邪仙,为何还要用上探情术?” 陵明目色深沉:“因为邪仙行事诡异,极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