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芊羡慕得不得了,显出十岁小娘子的稚气,酸意翻涌:“是谁在楼上。上回我想喝都没有呢。” 待喝了一口桂花酿,满足地舒了口气,谢芊芊精神焕发,转头看于妈妈:“她能不能每日都来。”好让她也跟着享福。 闻言,于妈妈笑了笑。 - 虞烟拿起一个竹筒,缓步走到谢兰辞身侧,犹豫一下,朝他递去。 谢兰辞眸色微动,接过,将竹筒上的木塞拨开,正要给她,却见她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思及偶尔贪吃的小侄女,谢兰辞动作一顿,握住竹筒的长指收紧。 还没衡量出眼前这人和侄女的自制力谁更胜一筹,便听她轻声开口:“桃花露很好喝,我最喜欢了。” 相锦堆了满满一桌,谢兰辞余光一瞥,便看到桌上至少还有两个装的是桃花露。 买这许多,是做什么? “你不尝一尝吗?”虞烟眸子若有水光闪动,亮汪汪的。 在她期盼的注视下,谢兰辞尝了一口。 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桃花露甜润微凉,不会过分甜腻,恰到好处。 难怪她会喜欢。 经这一打岔,虞烟面上绯色消去,先前的紧张荡然无存。 谢兰辞尽收眼底,若有所思。看来不能将人逼的太紧。 说到底他们并非什么正经师生,她能领悟些许,是最好。 若没学到多少,也不必弄得她闷闷不乐。 虞家的情况,相锦已然查过两道。她幼年时虞家境况不好,没有余钱聘请夫子,更无其他嬷嬷精心教养,只和姊妹在邻居家塾读书开蒙。 她的父亲从军,常年在外,母亲早逝。而祖母偏心大房,对她兄妹二人只是平常,没有十分关切。 能养得她轻松自在,不知忧愁,实属难得。 谢兰辞端起杯盏饮了口清茶,让口中的甜味淡去。 虞烟下楼时戴了帷帽,跟在谢兰辞身后,一层静谧无声,她根本没发现还有旁人在此,谢兰辞步履微停,有人低声叫了三叔,虞烟隔着帷帽,没看清那人。 他没有介绍二人认识的意思,虞烟会意,小步跟上。 到了马车前,谢兰辞看着身畔走过的女子,开口唤了声虞姑娘:“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回去问你兄长。” 虞峣想瞒住他的身份,谢兰辞没有异议。 但算上这次,已然见过三回。她心底恐怕也生了疑惑。 虞烟不清楚,没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便回头问道:“比如呢?” 谢兰辞神色坦荡,轻笑道:“比如,关于我的事。” 话音甫落,虞烟身形一滞,轻柔的声音隔着白纱传来:“好。” - 虞峣这半日过得水深火热。 找不到虞烟,他心急火燎。 又怕虞烟莽撞找来,和周议章撞上,那更不好。 同窗好友和他谈论诗文,虞峣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隔了没多久,湖上又传来琴音。旁人纷纷驻足细听,虞峣却在担惊受怕。 不会是他妹妹吧? 她平日都在练另一首曲子,免得在侯府出丑让人看笑话。应该没时间去练这首和谢兰辞有千丝万缕关联的曲子。 完全,没可能。 那她人呢? 偌大的镜湖,湖面泛舟玩乐的人不在少数,画舫七八艘,就是看不到虞烟在哪。 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虞家的马车总是好找的。 等小厮传话,说虞烟上了马车,虞峣辞别同窗,一刻不停地去找她。 一掀开帘栊,他的笨蛋妹妹正拿着帷帽扇风,皙白脸颊生了红晕。 可怜见的,东躲西藏的确耗费体力。 虞烟眼睫微垂,似是惆怅的叹口气,咬了咬下唇,转眸看到虞峣汗津津的立在外面,啪的一声将帷帽放下,双眸一亮。 “哥哥。你说,如果有男子,让我找你探知他的底细,是什么意思?” 虞烟出门遇到两三个见色起意的男子,已是常事,并不鲜见。 虞峣不假思索:“这也太过轻浮。你莫要随意听信旁人所言。可记住了?” 虞烟心口微乱,脸上红意更甚,简直像熟透的粉桃,目光游移不定。 谢公子是这个意思吗? 仔细想一想。他在画舫上还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当时情景,这一问并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