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严实。 双方就此僵持下来。 郑子潇在孟湘湘耳边道:“他们是侯府的人,我不愿动手的。” 孟湘湘抿唇,“我明白,你只管往前,全当恐吓他们,若是他们不躲,再做打算。” 郑子潇便用力扯缰绳,往前冲撞去。 家丁见状立即方寸大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不前之际听到关谷冬一声怒喝。 “死守,有敢放他们过去的人,立刻赶出侯府。” 威逼在前,家丁不敢退却,只好硬着头皮竖起棍棒,挡住来人。郑子潇被迫横马,重新僵持在门前,摸出双刃不让家丁接近。他脸上浮起一抹难堪的红,握着双刃的手都有些发颤。 眼下的境况是最让人觉得尴尬的,他素来磊落,私奔本就是世子劝了许久。带孟湘湘远走高飞,他又要给自己内心上枷锁,对自己反复拷打叩问,觉得不能给她一个体面的生活。 他为自己不耻,眼下的情况让他对自己更加不耻。 孟渝掀开衣摆,跪在夫人脚边,伸手捉住夫人的裙角道:“母亲,您放长姐走吧。” 关谷冬斜睨孟渝一眼,“你长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孟渝不是不懂事,是长姐这些年的苦,孟渝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的声音殷殷切切,回荡在街头。 “母亲说献舞,长姐没有丝毫异议,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万不敢松懈一次,世家小姐哪有抛头露面跳舞的,但长姐为了侯府不在意这些。孟渝愚钝,这些年学业家业两头都顾不好,全都是长姐帮忙料理,若是没有长姐,延洲不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兴许早就和其他几个洲一样翻天了。长姐日子本就如履薄冰,花浊是人心的漩涡,嫁过去更是不能安寝,母亲忍心她未来这般过吗?” 关谷冬有所动摇,眉头微锁,“这是延成侯府长小姐应该做的。” “可长姐总比其他世家小姐做的要多。长姐这些年的心血,母亲就全然不知吗?” 不知是孟渝的话太过感人,还是孟湘湘的事迹当真深入人心,那些手握棍棒的家丁身形都有所摇晃。 关谷冬不理会孟渝,孟渝便死抓着她的衣角,“儿子请母亲放长姐离开。” “孟渝,你放肆。” “儿子请母亲放过长姐。” 关谷冬扯开被孟渝攥在手里的衣角,转眼望向孟湘湘,“孟湘湘,你知道私奔会给家族蒙上怎样的耻辱吗,延成侯府满门忠烈,已经有了你父亲这样的耻辱,难道你还要让家族蒙羞吗?” 孟湘湘喘息道:“我父为国政赴死,我亦是为国政失望而离,我们都不悔。” “倘若圣上追究,你的弟弟妹妹都要为你的这番举动付出代价。” “她不用。” 一阵蹄声撞断关谷冬的话,朝原处望去,姚仇带着小队人马赶来,红缨银枪背在身后,漠然扫视面前所有人,唯独不看马上的郑子潇和孟湘湘一眼。 关谷冬深吸一口气,“这是侯府家事,还请姚将军回避。” 姚仇对身后王军下令,“开城门,有违军令者斩。” 王军立刻撞破家丁拦成的人墙,将城门打开。 关谷冬气到发抖,“姚将军,她是圣上赐婚,若是她走了,我延成侯家万劫不复,这个后果你我担不起。” 夜色浓郁,盖住姚仇的面色,只看他微微扬头,长枪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姚仇道:“传急报往花浊,延成侯长女,自幼患先天不足之症,昨夜感染恶疾,恐体弱难挺,奏明圣上。” 他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是怔住。 姚仇只是转头看向郑子潇,微微动唇:快走。 郑子潇深深望他一眼,策马带着孟湘湘一路冲出城门。 延北在漆黑的夜里渐行渐远,逐渐失去踪迹。 姚仇看着在天边逐渐变微弱的身影,忽觉骨寒,长呼出一口气。 几日后,延成侯府长女染疾的消息飞入延洲边界。 随圣驾回朝的车马停在官道边休整。 杨柳青青,官道边有一小驿站。 隋颜青将情况禀报完,仔细揣摩怡王的神色。 她越发看不懂怡王的心思,并不是因为怡王高深莫测,只是这个人心狠手辣的出奇,毫无原则可言。 怡王听完,手转着扳指,沉吟片刻道:“所以说,延成侯府的长女要病死了?” “是。” “无妨,真若是病死了,你将花浊世家小姐的境况列个册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