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爱凌颀,爱到把身心都交出去了,还怀着他的孩子。而他呢,虚情假意,草菅人命,只是为了钱才与她虚与委蛇至今。 她幻想过和他举案齐眉,幻想过和他白头偕老,原来都只是黄粱一梦!大梦醒来时,刀刀入心,痛彻心扉…… 他怎么能够对她那么残忍? 所谓的“幸福”背后,全是锥心毒刺! 她开始对凌颀这个人感到陌生,不,应该说感到恐惧才对。他说过的,他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既然他可以对外公下“毒手”,为了那200亿,他会不会也对她…… 阮沂有些后怕,这些天来与“恶魔”共寝,她竟还安然无恙! “怎么了?”下班的凌颀回到房间里,如幽灵飘近,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往她盯。 “啊!”阮沂吓得脸色煞白,比死尸好不了多少。“吓,吓死我了……”她害怕得指尖也在颤抖。 魔鬼,回来了。 “吓到了?对不起。”他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这在阮沂看来无异于“与狼共舞”。 她既不能和他撕破脸,又不能与他装恩爱,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 她突然想到了阮婉心发来的音频。 既然他们见过面,她就有权利“吃醋”,不让他觉得她在畏惧他的手段。 她刚好看见他没戴着新买的戒指,心生一计。 “啪”的一巴掌,她甩在了他脸上。 凌颀捂着脸,不解地看向阮沂。 她只字未提外公之事,怕他“一不做二不休”,伤害她和孩子,于是随便找了个拙劣的借口:“你什么意思?单独和婉心见面,还把戒指摘了,你既然想和她在一起,那你去娶她啊!” 凌颀这才想起来,今天钢笔坏了,弄了一手油墨,他把戒指摘下来洗了,忘记戴回去。 “没有,我只是——”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误会,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没想到阮沂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凌颀,我今天总算是看清了,你和婉心才是天生一对,我很抱歉介入到你们之间,我会自动消失,不会妨碍到你们。”阮沂“生气”地从衣柜里翻出衣服,一件件地往外扔。 这都是什么破事! 凌颀怕这种“无聊”的误会影响到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一手将阮沂扯进了怀里,深情地倾诉:“我发誓,我眼里,我心里,全都只有你,装不下其他女人。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和任何女人单独见面,什么情况下也不会摘下戒指,我保证!阮沂,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就像个明明没做错事,却在乞求原谅的孩子,委屈得没能哭出声来。 若不是知道他狠毒的“真面目”,她早已融化在这股深情里了,何须言语传递。 阮沂紧紧地抱着他,泪如雨下,万般痛苦。 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拥抱!相拥过后,一别两宽,各走各路,从此不再被情网束缚。 “我们分开吧,你就当作,再宠我一次。”阮沂噙住苦涩的泪水,残忍地开口。 凌颀红了眼眶,泪水始终在视界里打转,不肯绝望。 他是个聪明人,明白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借口。她接受不了他遭到非难的过往,承担不起带给他幸福的重责,她只想逃,别无所求。 那些痛苦的记忆奔涌而入,如冰棱扎进他的心窝里,让人痛不欲生,却了无痕迹。 ——“凌颀,你还是这么幼稚。” ——“你觉得我没了你过不了活吗?别傻了!” ——“你做不到像他那样狠心,就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那是上天给他的诅咒,生为“那个人”的儿子,他生来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他已然明白,无论他怎么做,都留不住一切美好的东西。 “不离婚行吗?”他苦苦哀求,卑微到尘埃里。 “你想什么时候离,都可以。”她不敢强硬地做什么决定——她不敢以他们母子的命做注,去赌他的善良,因此把最后的主动权,交到他手上。 从此悲欢喜乐,愿无交集。 阮沂把戒指留在了房中,当晚就离开了凌家。 凌颀知道她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乘坐最早的航班去了新加坡。 他没有追上。 他明白自己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他只愿她这一生,再无困厄。 * 这段时间,阮沂联系了律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