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他觉得自己的那些痴心妄想是可以实现的。 原来“魔鬼”留给他的,除了厄运,还有一个珍贵的她。 “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真相。”他就像一个亲征在即的君王,留下临别的话,只怕再无归期。 阮沂整理好衣衫,跟随凌颀一同下楼。 进门的人民警察提着执法凭证,毫无波澜地对凌颀说:“凌颀先生,我们有证据怀疑您和胡中莹女士被害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 “好。”凌颀似乎也已经习惯这种诬陷,淡然地应下了。 他难过地看着阮沂,欲言又止,最后决然跟着警察离开了。 他只敢给她期盼,不敢给她承诺。 “凌颀!”阮沂追出门外,对方并没有回头,倒是傅蓉悠然得像个局外之人,将阮沂喊了回来。 “放心吧,他很快会回来的。”儿子进警察局这事,她见多了,自然“见怪不怪”。 她想,这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那个人”带给儿子的“噩梦”,终于要醒了。 * 另一头,赵纤纤正在出租屋里落寞地收拾着行李,她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便毅然退了租。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这个钟点,会是谁?难道是房东来追缴电费? 她上个月开空调是开得比较凶来着…… 她困惑地打开了门,只见沈昌平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累得快站不直。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赵纤纤完全没想过是阮沂“卖”了她,只觉得他“神通广大”。 沈昌平直到见上她的面,心里那股焦躁才平息——这个蠢女人多半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半天打不通! 他一手将她揽进怀中,着急的,紧张的,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 “为什么要辞职?”她离开公司,他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这让他难以接受。 赵纤纤不敢提自己偷听他们父子争吵一事,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 “我可以让他们都闭嘴!” “我,我不喜欢助理的工作。” “你要什么岗位,随你选!” 赵纤纤无言以对,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女人。“总之,我不干了,我们结束了。” 她推开他,继续收拾行李。 因果报应,这个“万人斩”的男人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你在干什么?搬家吗?搬去哪里?”他“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她,绝不会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休想! “沈老板,我已经离职了,没必要告诉你搬去哪里吧。”她心烦意乱,叠着叠着就把衣服甩一边了,“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是你自己说我俩没有感情基础,不能因为这种糊涂事交往结婚,那我既不能缠着你又不能离开你,我是要怎样?” 是吗?他说过这种混账话吗? 他终于在这种该死的“事后话术”里栽了跟头。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得对我负责任!”他现在就是泼皮,就是无赖,只要能留住她,他不介意印象有多坏。 “我对你……负责任?”赵纤纤狐疑地看着他,探了探他的额头,“沈昌平,你脑子烧坏了吧。” 他冷不防握住了她的手腕! “赵纤纤,做我女朋友。”这不是询问,而是确定的语气。“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她猛然抬眸,一颗心乱糟糟,怦怦跳,完全掩饰不住这份狂喜。 她若对他毫无感情,又怎么可能让他一次又一次“胡来”。 “沈昌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与其说她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还不如说她不相信他会真心说出这种话。 “赵纤纤,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凝视着她水晶般的明眸,清清楚楚地告知,生怕表达上有一丝未尽之意。 赵纤纤的脑回路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她虽开心,但一想到和他交往就不可避免与凌颀产生交集,马上拒绝了。“不行,你是凌颀的兄弟,我给阮沂出了那样的主意,凌颀一定会报复我的,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这太危险了。” 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这你就放心吧,他谢你还来不及。”沈昌平高兴地将她拽进了怀里,像抱着全世界一样满足,“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