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衙这个时辰只有值班的人,一听说抓了个入室盗窃的贼,都很惊讶,村里一年到头都碰不上一起案件。正常这种案子要押送到县城去让县太爷审问的,村衙的值守刚想将人犯送去牢中看管,被蒙着头套的赵青忽然使劲儿哼叫起来。
“是赵家二少爷?”值守立刻反应过来。
不是吧,赵青口里塞着一大块抹布呢,这都能听出来?柳倾雪很是震惊地看了眼值守,随即脑子里传来一阵记忆,村衙和赵家交好,这值守曾经还来找过柳父,想施压让柳父放弃山路写一份转让书让给赵家,柳父不同意,他们还想方设法找到县太爷,一打听才知道官山路是京城的官员直属管辖的,后来也就没了折儿放弃了。
原主病倒的时候,赵家拿婚书找到村衙的人,还是这个值守来的柳家,当着柳父的灵堂和半死不活的柳倾雪给赵家母道喜,恭喜赵家接管山路。
难怪,原来是狗腿子见到了狗主子!柳倾雪脸色沉下来。
值守摘下赵青的头套,眼看赵青脑袋肿得跟个猪头一样,忙将口里的抹布也拿下来,赵青立刻喊冤道:“谁盗窃?放开我!”
柳倾雪冷冷地道:“你半夜闯入我家,还说不是贼?”
值守看看赵青,又看看柳倾雪三人,忍不住皱眉道:“柳姑娘,你难道不认识他,这不是赵家二少爷吗?”
柳倾雪冷哼一声,说道:“不管是谁,半夜到我家,都不是好人!”
赵青见到了村衙,料定柳倾雪不敢再打他,胆子也壮了,破口大骂了几句,吼道:“我是赵青,你瞎了吗?”
“啪——”一声,柳倾雪一个巴掌把赵青的脸抽歪了过去。值守倒吸一口凉气,忙拦住还要继续动手的柳倾雪,让旁边两个人去请乡官老爷。
赵青抖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倾雪,嘴却是老实了,值守对柳倾雪道:“不许打人啊!”柳倾雪道:“他骂我!”值守道:“那也不能在村衙里打人啊,有什么事等乡官老爷来了再说,你们之间的官司我可做不了主。”柳倾雪道:“那村衙里可以骂人吗?”值守一下子被噎住了,顿了一下,说道:“……也不许。”柳倾雪道:“那好。”说完,捡起地上的抹布,薅着头发狠狠塞进赵青嘴里,“这样他就不骂了。”
赵青气得呜呜个不停,使劲儿瞪着值守,值守想将抹布再次取下来,柳倾雪拦道:“有什么事儿等乡官老爷来了再说,你又做不了官司的主!”
值守无言以对,只得默许了柳倾雪的行为,好在乡官老爷很快来了。
柳倾雪抬头望过去,村衙正堂落座的乡官老爷,正满脸怒容瞪着柳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