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上头的政策还是没有变。
“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可见那书生狗屁不是,青儿要是有这么个机会,准比他强!单看这个,他就比不上咱们家。”
赵家母陈年老调的词儿一说出来,徐氏就没再说话,按照沈三娘的说法,庄楚生能跟着李工记账,那还是能写会算的,可赵青……
不管赵家母在他人面前如何捧儿子,一个人的时候,她心里也是心虚的,赵青小时候在京城,读过几年书,赵家母给夫子送礼的时候,夫子含蓄地表达了对赵青的评价:“头脑灵活,学问不足。”表示这孩子还是适合回去继承家业,就不要在学问上白费功夫了。
赵青乐得回家撒野,可账却完全不会看,因为字认不全,比打得一手好算盘,生意经朗朗上口的赵晟差了两条街,赵家母自是愁眉不展却无任何办法。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再过问赵青的学问,在小山村里呆惯了,也没人敢嘲笑。没有嘲笑自然没有激励,赵青整日越发没了样子,被赵家母捂着长大到这个年纪,现在要拉出来遛遛,还真有点不敢看。
赵家母在赵青房里等儿子回来,一直等到过了晚饭,也没有动静。
秦红叶是徐氏的女儿,自小没了爹,跟徐氏一起来投奔的赵家母,和赵青一起长大,已经给赵青做了房里人。
秦红叶在房里绣花,陪着唉声叹气的赵家母一起等赵青。
好容易听见门外有动静,赵家母见到赵青就开始发脾气。秦红叶忙躲去母亲房里,她从小就知道,姨娘骂儿子的时候,最讨厌被别人看见。
“你还知道回家?”赵家母恨铁不成钢,但翻来覆去说的还是那些:“也不看书,也不看账,你知不知道老爷又给他置办了什么?”
赵青喝得双颊通红,迷蒙着眼,听见母亲骂他,自然知道是为着柳家的事。柳家的婚事搞成这样,他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只能自认倒霉。以前很多次都是这样,一旦搞砸了什么,他缩着赵家母也就没法子了,想不到这次赵家母如此坚定。
“你爹已经打定主意跟你那个大哥了,咱们娘俩儿将来怎么办?啊?”赵家母骂着骂着就哭了。
赵青被赵家母声嘶力竭吓醒了一点酒,他想反驳,以后的事以后说呗,谁说大哥就不能管他了,现在还不是好酒好肉天天乐得欢,真不明白赵家母为什么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你、你今天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赵青跟着朋友从县里才回来,县里酒楼的舞娘真是会勾人,还约了他明天再去,要不是小厮催着说老爷不许他在外面过夜,他今儿就宿在酒楼里头了,不想赶着回来还是见到赵家母哭丧。
“娘,你看你这个样子做什么,我……我不过心里闷了,出去逛逛,我也愁啊,谁说我不愁!”赵青躲着赵家母锤在背后的拳头,大着舌头辩解,煮熟的鸭子飞了谁不心疼,他还想着真能扳倒大哥一局呢,谁知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