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的眼睛捕捉自己的一举一动,立刻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细作们素来擅长辨别真实与谎言。他们还懂得恰到好处地为别人制造谎言的机会,以此来观察那与真实不同的神态。
“你骗我也没有用哦,”东篱羽燕看穿了一切。
“这种样式的房子,就是军仓的遗迹。”她想起了曾经蔓延在大地上的战火,想到了这里曾经存在过的短暂的和平和繁华。
不能再继续交谈了,说的越多,也会越危险。
他仿佛置身于苍野的精灵之前,自己的想法和行动暴露无疑。
在险境面前,自己只能耐心的等待和观察,观察一切可能的破绽,等待属于自己的机遇,直到完成任务,回到北国的那一天。
东篱羽燕见他开始抗拒和自己交流,只好一个人无聊地回去,躺下休息。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军人?外交使臣?亦或者探客?他来到西原做什么?
今夜,这样的问题困扰着她,让她短暂的失眠了一下,随后细细想来,到底也不关自己的事,决定随遇而安,最后还是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们一群人继续向着高耸的雪山进发。现在是西原的夏季,雪山上的积雪部分已经融化。
没有阴郁逼人的寒冷,也没有致人于绝境的暴雪和风沙。一切都是夏天该有的样子,从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积聚成流,在长着水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野马。
第三天。从干枯的荒漠中走来,穿过稀稀疏疏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终于到达了雪山山脉的脚底。
抬头一看,便是黑夜中高耸入云的雪白色山川,反射出白色的光芒,遮挡住了看向远方的视线。
二人没有再主动开口,也没有找到任何机会逃亡。
东篱羽燕由衷的焦心于时间的流逝,担忧于活人的性命。源自西原大地的原始祭祀,活祭的传统绝不消失。
昔年的冷木人,可以为了太阳神在父母面前烧死割掉喉咙的孩童,现在的西原人,亦可为了月神,刺穿男人的身体,剥去他的面皮。
这里才是真实的死亡之地,比任何书籍中的记载都要危险。
远处的山脚下,六边形的祭坛已然开启。彩旗和各色祭物之上,是烧起来的熊大火。
烟雾急速升起,在碧蓝的天空中又缓缓幻化而去,留下若隐若现的白烟。
一场活祭,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