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陆瑾谰见她递给自己一个小食盒,里面放着一碗热粥,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热粥暖了几分。
“我给姐姐熬了些玫瑰粥,你替我交给她”
“……哦”
………
“你怎么这么蠢?送个餐食都能把汤洒了,还烫到了人家少爷”
傅予安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一想到刚才赔的二两银子就心绞痛。
祝怀熙咬着唇跟在身后,明明是那个少爷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可这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本想着跟着傅予安来县城里赚些银子补贴家用,没曾想会遇到这种腌臜事。
一想到那个胖子看自己眼神祝怀熙都还觉得恶心,应该把汤都洒在他脸上才是。
“就你也想跑腿赚钱,回去跟着贺宜嘉她们绣花算了,说不定还真能赚些银子”
听到傅予安的嘲讽,祝怀熙更不忿了。他才不要去绣花,不就是跑腿吗,大不了自己跑远些不送那户人家就是了。
“你别小瞧人了,下次我一定会赚到银子给你看”
祝怀熙咬了咬牙,他又不是没力气,就不信换不来银子。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院,追风甩着尾巴跑出来迎接。
祝怀熙开心得抱起小狼崽,任由他舔弄自己的脸。
他们前脚到,陆瑾谰后脚跟着回来。
他四处探了探,看见陈忆典正同贺宜嘉坐在院子里摘菜。
有些不耐烦的走了过去。
“这是陈国三公主托我带给你的”
陈忆典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了小食盒。
“你见到阿源了?”
“嗯,从皇城回来时偶然遇到了”
陈忆典不疑有他,抱着食盒回了屋子。
看着碗中的玫瑰粥,陈忆典摸了摸下巴。
阿源怎么突然想起给自己送粥了?这边日子虽然清苦,可倒还不至于连粥都喝不上。
拿起勺子搅了搅,陈忆典突然眼前一亮。
粥底居然有好几片明晃晃的金叶子。
“倒是没想到你父皇当真舍得把自己女儿流放出去”
皇城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包厢里,陈忆源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不会太久的,只是让她们吃点教训而已”
陆瑾谰喝了杯酒,毕竟父皇的权威不可冒犯,是她们太没规矩了。
陈忆源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无论是谁犯了旨意,都会被流放了”
陆瑾谰听出她话中有话,还不等他追问,陈忆源便开了口。
“你回去想办法让陆瑾延犯事,再暗中助推让你父皇将他发配到北边战地去”
陆瑾谰皱眉,不解陈忆源为何要这样做。
“可是……可是父皇一向疼爱他,怕是舍不得发配他去吃苦”
“前面有了开端做例,后面若是因人废制,你父皇颜面何存?况且即便他真的不发配陆瑾延,他也会因陛下的厚此薄彼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怕是他自己也会上书自请流放”
陈忆源到了江国这些日子自然也了解了陆赋的秉性,励精图治谈不上,管教子女更是无方。
说是教养皇嗣,不过是不容自己的威严受损罢了。
陆瑾谰觉得她说的有理,若是父皇如此明显区别对待陆瑾延,怕是朝臣们也会心生不满。
盘算着刚才陈忆源的话,陆瑾谰琢磨着她的意图。
“你是想把他支出去,这样就可以断了他成为和亲的人选?”
毕竟过不了多久父皇应该就会下旨和亲了,而娶了陈忆典的皇子是最可能成为太子的。
陈忆源不置可否,只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
舌尖的酒香浓郁而醇厚,陈忆源如墨汁一般浓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借机彻底除掉陆瑾延,只有死人才会真正让路。
待他去了边地,战乱四起,刀剑无眼,即便他是皇子也抵不住各方暗算。
不过陈忆源并不打算把这暗中的计划告诉陆瑾谰,他一向是心慈手软的,若是他再顾及手足之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瑾谰忍不住再次喝了杯酒,心中无比烦躁,他居然会觉得陆瑾延能躲开和亲之事倒是幸运的。
“对了,你府上是不是有个叫易舟的暗卫?”
陈忆源见他一味喝酒,索性不再讨论和亲之事。
陆瑾谰拿起酒杯的手一顿,不禁看了陈忆源一眼。
“你怎么知道?”
难道上次自己让易舟给她送茶叶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呵,你倒是心大,生死门的杀手也敢留在身边”
“生死门?你说易舟是生死门的人?”
陆瑾谰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他当初只查到这易舟是渠州的杀手,却不曾想他竟然是生死门的人。
此刻陆瑾谰不禁生出一股寒意,自己还把他留在府里待了那么久,难怪他每天都想让自己安排他去杀人。
“有次我从清风寺回去途中看见两个男子在树林里打斗,两人都身手不凡,打得一副你死我活的场面。
我见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