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能独当一面。若是妹妹愿同我回会稽一试,解毒之后兴许还有别的缘分。”连翘听明白了,敢情这是要她拿婚事做交换呢。她凝着眉:“我且想想。”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姜公子确信这神农医经能解了这妖树之毒?若是不能,却让旁人搭进去一桩婚事,岂不是欺骗于人?”连翘一回头,发现陆无咎不知何时来了。
他今日一身玄色窄袖锦袍,腰束玉带,走动时隐约能看出三足金乌暗纹,本是丰神俊朗,气度逼人的装扮,奈何他面沉如水,眼角眉梢尽是疏冷,让人不敢直视。
他看向连翘,眼微垂:“这么蠢的条件,你难道要答应?”连翘满头雾水:“喂,我答应不答应关你什么事,你也中了毒,说什么风凉话呢!”
陆无咎语气不善:“不过区区小毒,你就这么害怕?”连翘皱着眉头:“小毒?这可未必吧,何况姜劭一番好心,不就跟他回去试一试,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行,这城中的人也都有救了。”“你就这么想去会稽?"陆无咎静静地望着她。“是又怎么样?"连翘只觉莫名其妙,他怎么老是干涉她。她转向姜邵,甜甜一笑:“我可以去会稽,不过,我从未去过那里,不甚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不如姜师兄有时间的时候同我说一说?”姜劭自然喜不自胜,道:“今晚便可,上回约妹妹同我夜游江陵,泛舟湖上,妹妹抽不出身,如今倒是有时间了。”连翘点点头:“不过,你可不许像上次一样要带你的灵蛇一同来。”姜劭一愣,他知道她怕蛇,并未说过此话,这又是何处得来的?大约是记错了罢,姜劭又陪着笑道:“自然,妹妹不必担忧。那……今晚戌正,风陵渡口,不见不散?”
“好。"连翘爽快地答应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陆无咎旁观他们一言一语,手一负,冷冷走开。入夜,月朗星稀,微风轻轻吹拂河畔。
戌时一刻,风陵渡口华灯映水,画舫凌波,一艘悬挂着数盏极为漂亮的琉璃灯的花船已然停靠好,画舫上还坐了一位抱着琵琶的歌姬素手拨弦,轻轻吟唱,好不风雅。
连翘过去时,姜劭正摇头晃脑地听着曲,见她来了,起身接迎,倒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
不过,两个人彬彬有礼,落到对面的一艘龙舟上的人眼里,便是另一种想法了。
只见陆无咎独坐龙舟之上,捏着酒杯,目光凛冽,唬得船娘以为这酒不好,赶紧赔罪:“若是不中意,公子要不要换一壶?”陆无咎淡淡嗯一声。
然而若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他没有味觉,什么酒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真正让他不悦的不是酒,而是酒中映出的对面的花船。只见他心不在焉,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对面的花窗,偶尔看到被夜风吹起的帘幕和幕后对饮的二人,眉心微微凝着。半响,船上的身影起身,陆无咎也搁了酒杯,施施然起身。此时,连翘半壶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所以借口散散酒气,到岸上吹吹风,谁知刚上岸,就迎面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人。她扶着额刚想道歉,揉揉脸颊,透过朦胧的夜色,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陆无咎。
奇怪,这个人今天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还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刚想询问,陆无咎反而皱着眉把她训了一顿:“你喝了多少,脸这么红?”
他一身玄衣融入了夜色里,只有腰间的玉带泛着莹润的光。连翘没好气:“关你什么事,我愿意喝。”然后又纳闷道:“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人挤人吵闹的夜市,怎么也出来了?”陆无咎淡淡撇过眼:……是饕餮要来,不过陪他放放风而已。”连翘往夜市上看了看,果然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两手都举着糖画舔得不亦乐乎的小胖子。
就知道吃,都那么胖了!
连翘暗暗鄙夷了一番饕餮,转身又要回去,陆无咎却道:“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要继续回去?”
连翘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也不算晚吧,大家不是才刚出来么?”“而且。“她很奇怪,凑过去盯着他,“你今晚怎么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有谁惹你不高兴一样,难不成是看我有人约,你没有,嫉妒了?”陆无咎错开眼:“胡言乱语。”
连翘哼了一声:“你就嘴硬吧!不过,我今晚有要事要忙,就算你觉得没人尴尬想找我陪你,也是不可能的,我还要继续回去和姜劭喝酒呢。”一提到这个名字,陆无咎脸色又沉了下来。在连翘转身的时候,他敛眸凛声:“我发作了。”连翘原本朦胧的醉意被吓得散了大半,立即挪回来:“这个时候?”陆无咎眉间似乎很不耐:“我有什么办法。”连翘非常郁闷,左边姜劭还在等着她,右边陆无咎又发作了,怎么全赶在这个时候了?
她迅速思考,还是陆无咎这边比较要紧,于是道:“要不,我先亲亲你,暂时缓解一下,等待会儿把姜劭搞定再回来给你解毒?”陆无咎垂眸:“你还要回去?”
连翘把眉毛一挑:“当然了,好不容易的机会。”她熟练地把脚踮起来,够了半天,陆无咎却不低头。连翘诧异道:“你不是发作了?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受?”她伸手要去碰陆无咎的额头,此时,陆无咎却反握着她的手摁到树上。于是连翘思绪暂时被打断,被他抵在粗糙的树上唇齿厮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