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屁,但在这个方面她还真是带劲……
一直到七天之后,也就是立冬的那日,夏林终于听到了关于西北李家的传闻。
“李家大量买入粮食、镔铁,听说还四处招兵,不知道是要干个什么。”
“诶……可别打仗了,这几年到处出事,想过个太平日子都难。”
“谁说不是呢,不过浮梁这还行,都还挺太平的。要是北方真出了乱子,我干脆带着家眷来这边谋个生计,听闻这边不少地方都在招人呢,都招不到人。”
“哦?这位大爷想买宅子?那刚好巧了,我正是卖宅子的,要不大爷随我去看看?别走啊!大爷!看看呗,吃不了亏上不了当,真的,地段好,便宜,买了保升值!大爷……”
声音渐渐远去,正在吃馄饨的夏林拍下了几枚铜板:“走了啊。”
“夏大人你看不起人啊,咋的还给钱呢?”
“废什么话。”夏林指着桌上的钱:“你今个不收钱明个不收钱,你家刚出生的儿子喝西北风呐?”
“大人,不瞒您说,我是前两年外地逃饥荒来的,带着家里人在这落地生根了,要不是大人,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这要是让我家老汉知道我问您要钱了,还不得打死我呐。”
“别废话了。”夏林笼着袖子就准备往回走,走了两步回头问道:“这几日是不是到处都在传李家的事?”
“诶?大人也发觉了?这几日北方来往的客人人心惶惶的,都说李家要反李家要反,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夏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回到衙门之后,他靠在办公桌前撑着脑袋,心说:“这看来还真是应验了,李世民开始要用舆论给朝廷和李家同时施压了。李家要反,北方商贾人心惶惶……嗯,看来李世民比老子设想的还要厉害一点。”
人心惶惶这个词可真的是精髓,因为只是人心惶惶还没到下一步,是继续还是叫停,那就看后头的了。而商贾的人心惶惶一定会影响到各大世家的投资买卖,朝堂里的官九成都是世家的代言人,他们不可能不把这件事往上捅。
嗯,李世民高!实在是高!
时间又过去三天,夏林估算着这个消息应该也传到京城了,那么这会儿朝堂上肯定已经吵成一锅粥了。
而正如夏林所预料,此时此刻马周正在大殿上陈词,应对群臣对北方事态的关注,但诸位大臣似乎并不太买他的账。
大殿上鸿宝帝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天气渐凉了,他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起来,而且今年相较于往年明显厉害了许多,晚上时总是能见咳痰中带血,所以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诸位爱卿,坊间传闻并做不得真,若以此事苛责,难免倒叫人看了笑话。”鸿宝帝摆了摆手:“过些日子再看吧。”
果不然,鸿宝帝真的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下头的马周暗自心惊,因为几日之前他便收到了夏林的书信,信中明确的对他表示这些日子朝堂内争论的要点,而他要做的就是稳住朝堂局势,不要出现慌乱,而且更诡异的是夏林在几日前的信中就预言说陛下会平息此番弹劾。
未曾想,这还真的弹劾了……
下朝之后,高士廉与马周并行而立,两人朝尚书苑而去,路上时高士廉问道:“宾王啊,为何朝堂之上你极力压制群臣?替李家说话?”
“大人,这里头定有蹊跷。若是朝堂先乱了,传出去的话势必会造成恐慌,这一恐慌,年底前的赋税可就难了,若是北方的人都开始往南方跑,那我们所有的经略便做了空,这市井未乱朝堂先乱的事,可不得行。”
“嗯。”高士廉深深的点了点头:“还是你周到啊,当真为我的左膀右臂。”
“大人过誉了……”
“不过此事无风不起浪,看起来李家的心思恐怕……呵呵,李药师刚走没多久,他们便蠢蠢欲动了。”
“高相与李家……不是儿女亲家么?”
“哼。”高士廉袖子一甩:“是亲家,可那是跟他二儿子,他们现在打压其次子,不就是打压我亲族?”
“原来如此……大人莫慌,恐怕陛下早有计较。”
高士廉斜眼看了看四周,然后侧过身子说:“陛下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还是需要早作打算。”
马周自然不敢多说话,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便当是知道了。
而在浮梁那边,今天也来了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李建成重新调回长安没多久的李元吉。
李建成自然是接到了李世民的信,信中写道这浮梁物产丰富,铁器盔甲兵刃要比他们自家铸造的更好且还要便宜,还望哥哥能遣人来看上一看。
于是这李元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就来了么?他自告奋勇的不畏千里跑了过来,就为了看看这边的刀斧铠甲。
李元吉可不蠢,他来这谁也没知会,而是偷偷摸摸便装而行,路引上也是长安商户李先的名,甚至就连他哥哥姐姐都不知道他已经抵达了浮梁。
落定之后,先是四处探访了一圈,发现这边的东西的确又便宜又好,还要比长安的便宜一些。算上运费其实差不多,但问题是这边的材料更好啊!
这里头的内容可就多了,如果自己按照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