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已经把夏林给骂臭了,这厮的嘴那是真的太贱了,贱如狗!
而这会儿夏林却并没有管那许多,只是把一碗青菜粥从饭桶里装了出来,放在李公主面前朝她面前吹了吹:“香喷喷的青菜粥,想喝就说话,不喝我就吃了嗷,我反正也没吃早饭。”
李公主转过头来瞪着他,肠胃却已经不停指令的翻江倒海起来,三天了,三天颗米未进,如今的她看到吃的眼睛都发绿光,跟那野外觅食的灰狼一般……
还想不想,当然想呢!
可这叫她怎么开口?这混账东西!
“来来来,我给你放凉一些,你拿那个粗的芦苇杆子嘬着喝。”夏林把一根杆子放在她面前:“哎呀,感觉这就是在伺候月子,殿下好福气呢,没生孩子就可以坐月子。”
这会儿旁边的冬娘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她用力推开了夏林,自己坐在位置上,小心的将殿下搀扶了起来,然后转过头对夏林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好好好,我走我走。”夏林朝冬娘招了招手:“过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
冬娘老实,便跟着过去了,未曾想这夏林眼疾手快,照着她屁股抓了一把然后拔腿就跑,冬娘抄起一张凳子飞了出去,但很可惜夏林蛇皮走位闪现而出,似乎早有准备,暗器落空,冬娘一脸嫌弃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便回到了病房之中。
她再回到房间内,只见殿下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冬娘的表情再次回到了那副死人的模样,端起碗来:“吃。”
吃下一碗粥,虽然还没饱,但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吃下去,毕竟这个手术是动在肠胃之上,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来调理,一开始断然是不能吃太饱,真的会出事。这恢复了一些力气,公主觉得自己贼牛逼,已经着手打算去教训夏林了,于是靠在那就问冬娘:“你跟那厮很熟?”
“不熟。”冬娘冷冷的回答。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你对他倒是非同一般。”
“他是狗。”
冬娘提起来就一肚子气,那厮占便宜是没够,总是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下,都说了不娶就别摸,他却根本听不进人话。
“嗯,是死狗。”李公主现在也只能口头解气:“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恶人。”
“对!”
“你说话从来都是这般简单?”李公主好奇的问冬娘,毕竟这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我问你,你若是想去我帐下当名女官,我也可以带你去。”
“不去。”
冬娘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说不去那就是不去。不过这倒是把李公主给弄的有点迷糊了:“你不是不喜欢那厮么,为何还愿意在他手底下干活?”
冬娘垂下眼皮,半晌不出声,李公主是个急脾气,她皱起眉头:“你喜欢他!”
“对。”冬娘垂着眼皮轻应了一声。
这下可就轮到李公主不解了:“为什么呢?他哪里值得。”
“不知道。”
冬娘抿了抿嘴说了一句,但之后不管李公主再怎么问,她都不再有回应了,弄得李公主反而一头雾水的在那思考。
毕竟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还有这样顶天的医术,甚至还是孙仙人一门而出的后辈,到底图那么个登徒浪子些什么呢?
不过她也没法劝,自己婚姻都不幸福,拿什么去劝人家呢。只是权当那夏狗会一些不足外人道的邪法罢了。
其实她不清楚,冬娘也不清楚,虽然他特别欠还很烦,自己虽然每次嘴上又是叫他滚又是叫他闭嘴,但实际上她不那么反感……
哎呀,总之就是很复杂,她自己也没经验,说也说不清楚。
而夏林这会儿正在路边的包子铺里喝粥,周围的人时不时的就会过来搭上两句讪,毕竟夏大人一贯如此,从来也没什么架子,今日这个摊子吃上一顿明日那个摊子吃上一顿的,大伙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大人大人,我听说医学院里治死了一个公主啊?”
“放你娘的屁。”夏林骂道:“没屁别搁楞嗓子,吃你的包子。”
“那昨日医学院外头打架是怎么一回事啊大人,我都瞧见咱军营里的军爷都去了。”
“啧……”夏林抬起头来看着这厮:“嘶……我说你这个吊毛是真不怕死,大营的动向你也敢打听,我要说你一声是乱党,明天午时三刻你人头可就要挂在那码头示众了,不该打听的别他娘的打听,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不知道当下这年景。”
“对对对……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那闲人一边啪啪打自己大嘴巴一边道歉:“忘了这茬了,是草民嘴欠了。”
这旁边卖包子的刘大哥这会儿调侃了起来:“孙老二,你真是活腻了。没事,你继续打听,我今晚上给你做几个包子,明日你上路之前好好吃一顿,莫要当个饿死鬼呀。”
“去去去去,说风凉话的东西,别在那咒爷。我不问便是了。”
他说完,獐头鼠目的就缩了回去,那样子十分好笑,整个包子铺里都充满了快活。
这会儿那嘴欠的孙老二将自己的杂菜汤端到了夏林的手边:“大人喝汤,我这便去上工了。”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