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私欲,长此已久,百姓苦矣。”
“大安苦矣。”
温孤昪脸色瞬变,眸光冷了几分,半晌才道:“那你以为呢?”
“微臣以为,要广办兴学,提高官员素质,办案能力。”曲霜姿继续道:“还要设立律法,吏治清明者赏,假公济私者罚。”
温孤昪眼里多了些赞许,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可,还有吗?”
曲霜姿眼睛一亮,猛然跪伏在地,“谢陛下,这最后一件,最为重要。”
“哦?”温孤昪被她勾起了兴趣,神情都专注起来,“说来听听。”
“陛下明察秋毫,必早已发觉,盛京半年来桩桩案件,都与女子脱不开干系,”曲霜姿心头莫名畅快,郑重地一字一句道:“被迫与亲子分离,生育女儿的简亲娇。”
“被蒙骗玷污后服毒自尽的杨静好。”
“为王淮波迫害的几名女子。”
“丈夫入狱后,难以生存的安绫。”
……她细细数来,不觉悲从中来,言辞愈加恳切,使在场一众男子皆为动容。
曲霜姿再拜服于地,“陛下,无数遭到迫害,被逼上绝路的女子,无数生活艰难,无法立足于世的女子……歌姬舞姬名动四方、技艺精湛,世家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女子,本该会的更多。”
“她们与男儿一样,都皆有所长,应该有读书的权利,应该有在街市上买卖交易的权利,应该和男儿一样,有发挥自己才能,为国效力的机会。”
“如我,如林寻雁,都是这世间极为幸运的女子。”
“如若臣没有沐千万女子之血查清数案,亦不会有今日面见圣上,讨要恩赐的机会,”少女的眼里燃着灼灼的火光,像是要把整间御书房点燃一般。
哪怕知曲霜姿如余肃、沈霁明也难免被这样真切的言语而打动。
余肃躬身道:“陛下,臣觉得小女所言极是,大安是百姓的大安,是所有男子和女子共同的大安,只有百姓幸福,我大安才是真正的昌荣大国。”
沈霁明和温孤嘉宥接连附和。
温孤昪宽袖下的手微微颤动,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真的从面前少女的身上看到故人年轻时的影子,他一时间头痛欲裂,强忍着咬住唇,近乎要把唇咬出血来。
他久久未言,久到曲霜姿眼里的光都要熄灭。
温孤昪长舒一口气,动了动唇,沉声道:“尚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