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的背包里。
“如果不是您送我回来,我肯定得被这场雨浇透了。”
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了动作,男人匆忙松手收回了目光。
只见女孩小心地端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男人尴尬地一清嗓子:“没什么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说了一路话的确让男人觉得有些口渴,但他迟疑着,并没有着急端起杯子。
女孩见状眨眨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忙用手中的另一杯热茶把先前放下的那杯换了过来。
“看我这记性,之前这杯子老被我家小猫偷喝水来着,小家伙总是看什么都新鲜。”她仰头喝了一口,又向男人指了指另一杯示意,“那杯您放心喝,杯子是新的!”
男人为自己多疑错怪了对方的好意而多少感到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顺势转移话题掩饰道:“你还养猫了?怎么没看见它呢?”
头顶三个灯泡的其中一个闪了闪,光线变得更暗几分。
女孩站在原地没说话。
等待回复的时间过长,男人不禁诧异地抬头,试图看向身前始终没有落座的女孩。
但就在他这小幅度的动作间,一阵眩晕骤然席卷大脑,触目所及的画面瞬间全都跟着一起扭曲颠倒了起来。
最终整个人失去重心趴在了桌子上的时候,男人隐约听到了带着笑意的一句话——
“着什么急啊,这就送你去见它。”
不再多看那男人一眼,池观月背着顶灯灯光,随性地倚坐着桌沿,伸手拽过桌子上盛“药”的塑料袋,从里面拎出了一罐啤酒。
拉开拉环,她面无表情地往男人脸上浇了近一半,确定男人彻底陷入昏迷无误。
裸露出的小臂线条并不病弱似的过分纤细,稍微用力便可以看出长期锻炼的痕迹。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男人眼里的那副腼腆模样。不笑时稍显凌厉的气质,配上眼尾一颗若有似无的泪痣,更为优越的骨相平添了几分颇具吸引力的耐人寻味甚至攻击性——也许这才更贴合她的本性。
“一楼没有人,二楼也没有人,三楼……哦对,三楼的封条快掉了,待会下楼记得带点胶水过去粘粘。”
池观月腾出一只手捞过餐桌上的胶水瓶,哼着不知名的调自言自语。
“一切都得保持原样才行啊。”
头顶的灯泡闪得越来越频繁,池观月晃晃手里剩余的小半罐啤酒,沉默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忽闪的灯。
许久过后她无声叹出一口气,把啤酒倒进水杯里摇匀,走到墙边给每盆花都浇上了一点。
“最近忙,好久没见,你们长得倒挺快。”
池观月浇完花从电视柜抽屉里抽出一副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开始对不省人事的男人搜身——先是拿出了男人藏在背包里的单反,把里面仅有的几张偷拍她的照片给删了个干净。而后她再一细想似乎觉得还不够严谨,索性把内存卡直接取出来没收了。
除了偷拍设备外,她还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卷绳索、各式金属锐器以及一个贴身放置的电击器。
她嗤笑一声:“东西倒没少带,用得明白吗?”
零零碎碎的东西清点完正要撑着膝盖起身,结果她猝不及防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
池观月这才想起来下午上课的时候自己用腿挡了陪练队友一击,不料对方没控制好力道,直接一记猛踢把她膝盖到小腿的部分给踢出了一片淤青。
不过问题不大。
池观月撑着椅背站起来缓缓活动关节,琢磨着这程度应该睡一宿觉就好得差不多了。
在她这儿,只要没死就都算小伤。
翻出来的东西被随手扔到了桌面上,一张不起眼的纸条被一并带了出来。
纸条上记录着一串有些眼熟的电话号码,池观月细想无果,顺手拿出手机打算查一下。
解锁的同时刚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接起电话,对面的男声带着股懒洋洋的痞气,“我马上就到楼下了,没地停车,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
“先等会儿,”池观月确认完时间顺手把纸条塞进了自己兜里,脚尖踢了踢不省人事的男人,“这儿有个男的,你上来一趟,帮我把他捎走。”
骤雨初歇的深夜,朗安区,漫野酒吧。
第一轮,第八局。
比起稳居金字塔顶端远离世俗、神化自己,这座城市最年轻的继任者们明显更爱当个身着华服的夜行动物。
极尽奢靡,在漫野这纸醉金迷版的“桃花源”尽情狂欢,蔑视一切。
然而今日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却分离出来,举杯难得安静地围到了五号桌旁。
昏暗暧昧的光线柔和勾勒着桌边人的轮廓,和着背景隐约几声爵士乐落入杯中的酒里,令人目眩。
被围绕着的,是对酒吧常客们来说面孔略显陌生的一男一女。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手执一张纸牌,将牌面面向对方置于额前,又分别拿出了手边的一个筹码。
在所有的玩乐环节里,池观月最爱挑选社交面具的过程。
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