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柳江白亦是摊开一张画像,看着陌生的面孔,啧啧两声:“他的易容术还是这么拙劣。这眼睛做的,还不如我那十二岁的小师弟的手艺!”
徐盈藏着这幅画像,就是怕柳江白忍不住夜探赵家,一剑了结了,让赵家有所警惕。
可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评价人家易容的脸!
徐盈默默喝了口茶,“记好了脸,我们今晚就去找他。你手边那张是他住所的位置。”
柳江白闻声,却没去看那张标有叶枫的纸,他慢慢折好画像,放在了一边。
“叶枫藏在赵家两年,依赵恒宇的性子,未必不知他是谁。或许赵家与摩诃门交易碧茴草的主意,也和叶枫有关。那个叛徒借赵家观察摩诃门追杀他的动静,又能在赵恒宇的提防下藏两年,可见他们的关系,绝非寻常。”
柳江白垂目,“今晚若杀了叶枫,势必打草惊蛇,恐怕赵恒宇会立刻拿着碧茴草给城里的百姓了。”
徐盈拨了拨茶盖,“你忍得住吗?”
能忍着看叛徒就在眼前却不杀他吗?
“找了这么久,不急这一两天。”柳江白道,“何况我的毒还没解完,严大夫不是不让我动手么?”
徐盈听他最后一句,没忍住笑出声,“你确定严大夫待会儿回来,不知道你动过手了?”
为了问严大夫他们被捆哪儿的时候,徐盈可是跟柳江白过了几招的!
虽说柳江白不愿与徐盈交手,也怕自己真动起手来彻底治不好了,就顺势被徐盈拿下,但大夫面前什么都瞒不住,尤其是他今天还把大夫给捆了!
严大夫临走时看他的眼神,不亚于师父罚他将拆坏了的师门机关复原的神情!
柳江白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时迟,那时快,严大夫带着药箱正好踏进小院,慈眉善目地看着柳江白,柳江白麻木地扯了下嘴角,自觉地跟上严大夫准备“受刑”。
徐盈摇摇头,转身打开柳江白叠好的那张画像。
画像上的人脸是中年模样,眉眼熟悉,神情与赵恒宇相似。
徐盈盯着画中人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透过画像将真正的叶枫抓出来!
“啊!”
赵启猛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然而卧室中除他再无别人!
他从花家回来后就觉得头脑晕眩,自从没了武功,他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好在赵家无人怀疑他的身份,赵恒宇为了赵家的家业又肯听他差遣。
他才小憩了片刻,就被一阵寒意惊醒!那种感觉,就像有谁在死死盯着他。
“怎么了?”赵恒宇闻声推开了门。
“做了个噩梦。”赵启含糊着,见他走路不便,“你的腿?”
赵恒宇亦是含糊,“撞上椅子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有事要请‘父亲’帮忙。”
他温言细语得像个孝顺的儿子。
赵启心中不安,迟疑地问:“要做什么?”
赵恒宇似笑非笑拿出一折文书,“请‘父亲’将家主之位传于我。”
“这件事啊,赵家本就是你的。”赵启松了口气,正要接过文书,心口处却突然一凉!
赵恒宇神色不变地将刀又进了几分,看着赵启瘫倒在血泊中,他才细声道:“还要请‘父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