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时,人总是很慌。
好久没有哭过了,眼眶里充满泪水时眼前的道路房屋和建筑会迅速虚化成模糊的光点,吸鼻子的时候,冷飕飕的空气不留神还会把人呛出声。
李厘只花了不到两秒就克制住了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她知道自己跟着刘馨过来时,姚千月也会跟着她过来,在姚千月身后又站着陈屹川。
隔着一条小道,文具店里,陈橙给刘馨擦眼泪了,老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李厘就这么夹在前后都有两人的中间,迅速又撤回往后看去的动作,缩起来自己平息哽咽,姚千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怒气冲冲地过来塞给了她一包纸巾。
“拿着!”纸巾塞到怀里,李厘都没有反应过来,愣神的两秒姚千月又气冲冲走了,陈屹川叫她,姚千月当作没听到,无视他快步离开,陈屹川追上去,就快追上她时,又刻意放慢脚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
李厘发不出声音,也抬不动脚,看着他们默默走开。
行人道上的银杏树叶,被雨水打湿,黏在地上,凌乱地散落,小道孤零零的几个交错信号灯和擦过的车流闪烁出萧条,姚千月和陈屹川就这样朝着一个方向迈步子,但一直走不到一起。
姚千月的头发向后飘,向一只无形的手,伸向后面,陈屹川的眼睛向前看,也向一只无形的手,伸向前面。
问题是,那两只无形的手,怎么也握不到一起,一只一旦有垂下去的趋势,另一只也没理由地垂了下去。
谁又能保证这次南辕北辙后,他们也总还会有下一次相遇?
银杏叶颓败地动了一下,李厘的眼和鼻尖都被吹得红了,嘴唇动了动,晃了一眼,把他们看成了自己和刘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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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屹川,”
“姚千月。”
秋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