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吃尽苦头,还险些丧命。
每当绝望濒死时,都是阿初的仇恨,支撑着她活下来的。
她原以为慎王是凶手,这才想法设法潜入王府,筹谋复仇。
这些年,她每天都活在思念与仇恨的煎熬中,结果到头来却是误会一场,叫她如何甘心放手。
何况,他还活着。
就算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还是两次放过了她,这一定是对他们的过去还有感觉,他一定可以恢复那段记忆的!
时榆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支摘窗:“我不要钱,你跟他说,只要把我的阿初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时姑娘,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如今王爷身份尊贵,而你……
还望好自为之。”
崔七的任务只是等人醒来,将东西交给她,打发她尽快离开长安,任务完成,崔七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时榆忽然道。
崔七顿住,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今天的事情瞒不住宣王他们的,你们非要把我赶出门,我一弱女子,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她故意停顿,长叹一息道,“哎,怕是用不了多久,长安便会流传出王爷在云来镇里那段风流又狼狈的过去。”
崔七嘴角抽搐了下。
她还是弱女子,当初是谁在他们面前视死如归来着?
闭合的门扇哐啷一声开了,闻祈沉着脸快步走到时榆面前。
时榆下意识攥紧被褥。
下一刻,脖子被冷硬的虎口紧紧勒住,几乎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拧起来:“你敢威胁本王?”
闻祈周身戾气磅礴,黑沉的眸底泄出浓烈的杀意。
他不是阿初,阿初从不会用这样的阴毒狠辣的眼神看她。
时榆心里一霎间萌生了退意。
可随着闻祈的袖口落至肘弯,露出小臂内侧的陈年旧伤。
那个她曾细细亲吻过许多遍的梅花伤痕,时榆的心突然就像冲破了牢笼般,重振其鼓。
“一年!”
她细白的双手急急地攀上那节小臂,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恳求,艰难地说:“一年内,如果……你还想不起我们的过去,我……我就永远……从你面前消失。”
“……”
闻祈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