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昌笑了,对着电话说道:“没给我添麻烦,怎么能给我添麻烦呢?人家客气着呢,来了就给我一顿臭卷,什么我卖了自己的养母,逼着养母交家产,你们那个演员算是把我查了个底掉。”
“有这种事?郭老师别生气,他刚入行,什么都不懂,我给您道歉,我这就去登门道歉。”
郭保昌抬头看见屋里傻愣着的四个人,赶紧起身道:“对不住,我这要来个朋友,咱们的事下回在说,不好意思。”
又赶走了一批,郭保昌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电话说道:“王总,您还真别说他什么都不懂,他还真懂《大宅门在我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原本我打算联系陈保国,我印象里,只有他有点白景琦的影子,可现在,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个小演员怎么样,昨天晚上他说出了我这辈子都不敢认的东西,那些东西……这么着吧,你让他再来一趟,来之前好好看看剧本,我想看看他能不能演出白景琦的劲儿。”
郭保昌不是有病,更不是挨骂上瘾,是所有人都没摸准他的脉。
他写《大宅门写了四十年,他要的就是一个他脑子里的白景琦,不是任何人脑子里的白景琦,要是你连他郭保昌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根本就别想和这出戏沾边。
邵英雄做到了,他去了之后没红口白牙的演戏,而是先聊,把这件事聊透,聊的郭保昌见任何演员都再也找不到那种来自第二个人对他自己的理解。那么,任何人演的戏都不是戏,起码在郭保昌眼里,不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