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贾学军的理发店剪头。
当初的路边摊,一辆自行车,一张凳子,一个脚支架洗脸盆,两年时间已经发展成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理发店。
名字通俗易懂,学军理发的白字红底招牌,屋内八个座位,除了贾学军,还有一众出师的学徒忙活。
钱度自然是贾学军亲自服务的,还是两边捎短,上面修一修,最后抓一抓发型,帅的一塌糊涂。
可能是因为钱度老来这一家理发店的缘故,时间一长,连着林一达王小飞他们,也认准了这个店。
虽然他们没有什么名人效应,可也变相的给贾学军做了一波免费广告。
钱度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笑道:“贾哥,大上午的就这么多人,你这生意可以啊。”
“嗐,也就这会儿好点,眼瞅着马上要过年了,正月里不剪头嘛,这几天下午还得排队,等年一过,龙抬头那天还能热闹热闹,寻常生意也就那样儿。”
看着贾学军手上的动作,也就是自己这发型有点要求,需要耗一点时间,像岁数小的小屁孩儿,就是一推子到底,刷刷两下就完事儿了。
平均五分钟一个人,就这还得排队,可想而知生意有多好。
重点是理发店也讲究一个回头客,理的好了,一传十十传百,别说附近的人都来贾学军这边理发,还有家在城西城北的也特意慕名而来。
这家伙不知道哪儿学的,低调的一批,估摸着手里的存款少说也有几万块钱了。
洗剪吹,一顿忙活完,贾学军亲自送钱度出门,看着车屁股冒烟扬长而去才回店里。
一旁新来的学徒上前好奇道:“师傅,您怎么还特意送出去,那人是不是公家的,这么年轻就配着小汽车和司机,我看少说...哎呦...”
贾学军朝他脑门儿上来了一下,板着脸:“看什么看,你小子给我踏踏实实的,少打听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我让你妈来领人。”
店里的学徒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子,多半辍学,要么就是干脆没上过,脸色稚嫩的很,平常要是不严厉一点,根本就不好管理。
在店里待着时间长的学徒,悄悄聊道:“你后面才来不知道,那可是咱师傅的老顾客,人家不端铁饭碗,听说生意做的特别大。”
“特别大是多大?”
“你我问我问谁去,反正是咱们想象不到的大...”
钱度和高锋戴着墨镜行驶在街道上,主要是白色的雪在阳光下太过晃眼,高锋发现还是戴上舒服一些。
路过东单的是时候,钱度只是随意一瞥,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老邻居。
“锋哥,车停一下。”
“怎么了?”
车子停在路边,钱度刚下车就看到周大帆也看向了这边。
周大帆还揉了揉眼,只指着车,不可置信道:“钱度?你怎么...”
“大帆哥,好久不见啊。”
钱度拿出烟朝他散了一支,看着身后的店面笑道:“你这是从牛师父那里出师了?”
叼上烟,看着钱度吃煤油的打火机凑到跟前,周大帆忙不迭凑过去。
深吸了两口,才回道:“今年六月份就出师了,这不是想着靠手艺吃饭嘛
,就开了一家家具店,进去坐坐?”
钱度笑着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周大帆进去前还看了一眼钱度的车,和靠着抽烟的高锋。
说是家具店,其实拢共也就十几平,左侧一张办公桌,前后两张凳子,墙边沿着摆了一些展示的桌椅沙发。
钱度扫视着笑道:“大帆哥,你这可以啊,一出师就自己开店当老板了。”
周大帆苦笑道:“度子你快别说了,我听着臊的慌,跟你那大酒楼大饭店比起来,我这小打小闹的才哪儿到哪儿啊。”
周大帆也只是酒楼开业的时候,跟着牛犇去吃过一回,寻常自己哪有那个财力去轩鼎楼吃饭。
而且他可知道,不光灯市口那边,还在城西和城北,都有钱度开的酒楼的影子。
相比较下来,这才叫大生意大老板,自己这小破店就跟闹着玩的过家家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生意再小也是生意,谁都是一步步从小到大做起来的,大帆哥,你这家具,嗯?怎么还有套沙发?”
屋内多是木质的中式桌椅板凳,钱度也去过牛犇家里,的确是祖传的刨木手艺,这弹簧沙发放着就有点惹眼了。
周大帆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现在不是流行那么一句顺口溜么,组合家具沙发床,黑白电视放中央,三间砖房水泥地,租辆卡车接新娘。”
“现在城里都流行这配置,我师父教的你也知道,就是传统的木质桌椅,木料讲究是讲究,做工也精细,可现在大家伙生活水平都上来了,谁还坐那膈屁股的硬凳子。”
说着,周大帆还拍了拍弹簧沙发,“现在大家都喜欢坐这弹簧沙发,下面是一层弹簧,上面一层海绵,坐上去很软和,一弹一弹的特舒服。”
钱度听着一乐,“你这话跟你师父说过没?”
“那肯定不能说,我要真这么说不成欺师灭祖了,不过现在市场就是这么个市场,你猜猜这么一套沙发卖多少钱。”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