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尽头,一扇玻璃墙能看见灶火的那种。
正是中午饭点,他们今天可能是真撞着吉日了,恰好还剩一桌。
落座,严其娇看了眼钱度,“随便点?”
“随便点!多点些,我们几个都能吃。”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儿,严其娇真就点了一分多钟才停下,解释道:“这是老板的女儿,夫妻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不然那几年光景,也不可能保留到现在,屋子一共三层,下面做生意,上面住人。”
要了一瓶泸上的神仙大曲,先满上,等上了几个菜,钱度笑道。
“今天真得感谢爷叔您,没有您的帮助,别说买了,我恐怕连房源都找不到,这一杯我先敬您。”
严其娇笑眯眯的接下,抿了一口,笑道:“你和严述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以后在京城那边,还得拜托你多照顾照顾他。”
“爷叔,你讲这个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严述挑着眉,继续道:“再说,以我跟老六的关系,真有困难了,他不帮我谁帮我。”
钱度白了他一眼,严其娇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带带严述。
这厮也不客气,听前半段,他还真以为要说什么自力更生的伟大宣言,真就软饭硬吃。
菜品一个个上,有时候上的快,有时候上的慢,真就跟流水席似的。
白斩鸡,水晶虾仁,响油鳝丝,腌笃鲜,糖醋小排...
上一道,严其娇点出名字解释几句,味道真没的说,色香味俱全,很符合几人的口味。
这也更打消钱度把轩鼎楼给开到这边来了,妥妥没什么竞争力。
框框一顿炫,就是价格很感人,严其娇反正知道自己跟前坐着的是大户,连酒水,硬是花了七十多块钱。
“最后这个油爆虾不要浪费,小慧啊,给我拿个袋子打包一下,晚上回去热热还能喝两盅的,对了,还有那半盘红烧肉,分开装啊,不然味道就混了。”
“我晓得的娇叔。”
钱度瞅着也没在意,在京城,不管是饭馆还是家里摆席,这叫捡桌,吃到最后,有人会捡一捡剩下的拿回家。
现在还好点,以前是连盘底子那点汤也不会放过,油滋滋的拿回去又是一顿,拌大米饭香的一批。
先送严其娇回家,最后连着严述一起回的招待所。
进了屋,拿出手提包。
“分开数,把下午的钱先点出来。”
“多少来着?”
“那个二层的店铺是三万八千五,一层的两万零一百五十。”
手提包打开,大团结一百张一沓,一沓是一千,直接点了三十八沓,又拆开单数了五张。
苏山最喜欢干这个活儿了,哪怕不用细数,也津津乐道的来回清点。
“哥,这钱就这么花出去了啊,存着拿手里多好。”
钱度白了他一眼,“要想钱生钱,就得先花钱,都舍不得花钱,存银行你等着下崽儿呢。”
这就跟工作上班一个道理,想要赚大钱,在工作岗位上老老实实上班永远不可能。
熬到中年,混成老资历,也只是比年轻人工资高些,听上去体面一些,可岁数已经摆在那儿了,
想开心,很多时候也开心不起来了。
想要发家致富,或者想要赚大钱,就得折腾。
折腾有可能极大概率会给自己折腾没,可不折腾,把钱存银行,你以为自己的钱在银行躺着,其实存的钱当天就被银行拿去折腾着钱生钱去了。
这道理懂得都懂,可懂归懂,迈出第一步又难得一批。
框框一顿点,下午花出去的一共才五万八千六,又把明天上午的别墅算上,也才十五万多。
满打满算才花出去一个半的手提包,钱度有些发难了,头一次为怎么花钱感到发愁。
苏山不厌其烦的把钱垒成小山堆,推倒,再垒,看向钱度发现面有苦涩。
“哥,你是不是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也心疼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钱。”
钱度撇撇嘴,道:“你哥我是心疼吗?我是发愁怎么花出去,不行,还得继续托爷叔找,这次离开之前,五个手提包必须一个不剩!”
嗒~
小山堆一倒,苏山大字的躺床上,麻的外焦里嫩。
只能说人和人的快乐和忧愁是不相同的。
......
另一边
一大早,任鑫源就耗着钟秀静,硬要其找假男友严述去玩。
钟秀静拗不过,只好顺着,结果俩人直愣愣扑了个空。
傍晌午坐在公园长椅上,钟秀静一阵追问下,任鑫源才把自己对钱度的感觉说了出来。
钟秀静没好气道:“好啊,原来你是单相思,平常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泛起傻气了。”
“我,我本来都快忘了,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人家会突然来泸上,打了你个措手不及,结果你发现自己心里其实还没忘...”
钟秀静吧啦一大堆,语重心长道:“源源,你好歹也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还犯小孩子才会犯的糊涂,人家钱度还有对象呢,你打算破坏人家的感情,自己插足当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