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原本以苏兴全的长相,对她们这些女实习生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但谁叫他只是一个厂医,还是个兼职的。
而她们呢,可是“天之骄子”。
以后可是要在四九城市医院,这种大单位工作的医生。
这苏兴全,光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可是没法彻底的吸引她们这些自认为的“天之骄子”。
加之,苏兴全都没主动上来和她们打招呼。
一个小小的兼职厂医,还和她们玩什么高冷。
所以昨天集合时,几个女实习生都对苏兴全这个高冷男,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总是有事没事的往苏兴全身上瞟。
毕竟帅是真的帅!
而那些男实习们,见到比自己还帅的雄性生物,一般情况下,肯定是敌视的。
加之得知苏兴全还是个什么兼职厂医,就更对他有些看不起。
认为他一个顶多算是医专毕业,结果还在工厂里混的,还是一个兼职厂医的家伙,凭什么和他们这些正儿八经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一起义诊?
所以呢,另外两个男实习生,看到几个大汉冲着苏兴全而去,都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准备看戏。
而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们,其实不过是刚出象牙塔的“小朋友”而已。
他们是真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他们也不想想,一个厂医,还是兼职的,凭什么能代表市医院出来义诊?
完了他们带队的队长,医院的副科长许伯良,还对他那么的热情和高看一眼?
“苏同志!”
已经从大队干部那里,打听到苏兴全姓什么的老婆婆,快走到苏兴全跟前时喊了一声。
许伯良见这个老婆婆的身后跟着几个壮汉,便赶紧先放下了自己的诊疗工作,皱着眉头站到了苏兴全的身旁。
“老人家,你来这是?”
看到是他昨天第一个给扎针的孙二丫过来,苏兴全有些诧异。
“苏同志,您可真是神医啊!”孙二丫一上来的这句话,直接把那些实习医生给震傻了。
“苏同志,自打昨个您给我老婆子扎完针后,我是头也不晕了,这里也不闷了,喘气也顺溜了。”
“昨个晚上还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嘞……”
“这不,我家的几个小子知道了,特地陪着我过来感谢您。”
“苏同志,我知道您是城里来的,可能什么都不缺,可这些都是我老婆几个儿子的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说着,孙二丫便把篮子上盖着手帕布掀开。
只见不大的篮子里,放了一只老母鸡,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散钱,加起来估计有个十几块了。
这些东西和钱,在城里可能不算什么。
但在现在的农村,不可谓不是一个大数目了。
见状,那些原本准备看苏兴全笑话的实习医生们,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要是这个老婆婆是他们给治好的,那该多好啊!
鸡和钱什么的倒是其次,就这个被人家上门感谢的事,如果被医院知道了,那他们的实习期,恐怕会大大的缩短啊!
“老人家,这个我不能收。”
说着,苏兴全把孙二丫硬塞到他手里的篮子,又塞回了他身后的一个汉子手里。
“老人家,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您这要是硬要我收,那不是让我犯错误呢嘛!”苏兴全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的好!”
苏兴全的话说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顿时,现场叫好声和掌声一片。
而那些个实习生们,此时更是羡慕嫉妒恨。
“苏同志,您别嫌弃我们呀!”
“我家里虽然有几个小子,但平时除了在队上出工分干些农活,顶多在农闲的时候,上山挖些草药换点钱,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太多了……”
“老人家,您误会了,我真不是嫌弃您……”
话说到一半,苏兴全略微转头看向了孙二丫身后的几个儿子。
“你们认识草药?”
“认识。”几个汉子连忙点头。
“嗯,那这样吧,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你们真要是想感谢我的话,就帮我采一些草药,我代表我们医院,按照市价从你们手里收购……”
说着,苏兴全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黑十,还有一些粮票。
“这算是定金,后面视你们采的草药多少,多退少补。”
苏兴全也是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所以,他只是掏出了一张大黑十和一些粮票。
再一个,他说的是代表医院进行收购,这样的话,算是公事,也不算是投机倒把。
“这,这也太多了……”
孙二丫的儿子,看着苏兴全手里的大黑十和粮票,咽了咽口水,没敢接。
毕竟他们累死累活的挣工分,几个月下来,都不一定能挣上十块钱。
更何况,还有那些粮票呢!
而那些看到苏兴全出手阔绰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