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个病原体离她稍微远一些。
他穿上睡袍,坐到角落处的沙发。
房间里安静而温馨,拉上窗帘后,整个房间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盒子,将两人囚禁于此。
一盏小小的暖黄色夜灯映衬得男人五官深邃而立体,他看了看床上沉睡不动的女孩,垂眸,纤细漂亮的手指按下一个号码。
三声后,那边接起。
他没有说话。
安静听着对面简明扼要的汇报。
“人活了,但还没有醒。”
“他的所有物品都锁起来了。”
“黎家暂时没有起疑,也没有人找他。”
汇报完后,那边就安静等待这边的指示。
裴景忱又瞧了一眼床铺方向,迟疑片刻拿着手机走进浴室,轻轻关上门。
“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他懒洋洋地虚倚在门边,盯着花洒上凝结的水珠,旋即视线随着它的滴下而落地。
挂断电话,阿达那边的处理结果也拍成照片发了过来。
昏暗的仓库里仅有一束光照亮,到处都堆积着杂物,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如烂泥般倒在破烂的桌椅间,旁边还躺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
【阿达:这个老的,我还没有动手自己就晕了。】
裴景忱睥睨地看了一眼,黯灭屏幕,浴室里光线昏暗,雾气未散的镜子中倒影出他面容阴鸷的样子。
他用手划过镜子上凝结的水雾,双眸空洞地扯了下嘴角,走出浴室。
没有药物的作用,病症很快加重,戚晚柠昏昏沉沉地裹紧被子,却还是仿佛掉入冰窟。
一声哼唧惊扰了坐在沙发边支头小憩的男人,他睁眼瞧了瞧缩在被子里的小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不放心的又摸上床,去试她的体温。
这次明显感觉比他烫了。
内疚感快要将男人溺毙,无措地看着高烧起来的女孩,大脑疯狂运转着可以退烧的方法。
贴在她额头上的手正要收回,突然被她一拽——
裴景忱毫无防备,差点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