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叙述完之后，很久没得到回应，便偷眼望去。
钟小小面色悲伤，双眼无神，只是一双手还揪着网口，手指捏得关节苍白；
洪笑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生命女神是第一位，还有其他陨落的主神吗？”许久之后，洪笑又开始发问。
雷神赶忙回答，“还有！不过只有一位确定陨落了，其他的都存疑！”
据一些副神和神使所说，荣耀大陆边陲的火神殿，被异族大军围攻五十天，火神最终没有撤离，神殿神使团全部陨落，火神殿被夷为平地；
十三位主神之中，狡诈之神是实力最弱的，异族围攻二十天后，神殿就被攻破，有传言说狡诈之神逃走，也有传言说，狡诈之神在逃跑时，被未知强者击杀；
黑暗神殿、蛮力神殿和月光女神殿，神殿都完全沦陷，但这三位主神，不仅自身战力极强，而且下属神使之后也出现过，因此雷帝猜测：这三位可能并没有陨落。
至于其他主神，雷帝见过其下属的副神和神使，明确那几位并未陨落，甚至有的主神，根本没有受伤；只不过因为旧文明崩塌，信徒数量骤减，主神的力量也非常衰弱，所以才纷纷隐藏起来。
自从大事件之后，这个世界没再也有任何神只，出现在公开场合。
比如雷神，一百多年来，雷帝就从未感受到雷神的召唤。
但几个月前，躲在北境的冰雪洞窟内，雷帝却感应到神殿之火的气息，而神殿之火重燃，一般就是主神召唤下属的讯号，因而雷帝一路曲折，穿越雪山来到中土大陆。
神只究竟去了哪儿？它们在害怕什么，或者是图谋什么？
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
迄今为止，关于大事件的起因，洪笑已经听了许多个版本，但无论哪种说法，神只都脱不开关系，因此他笃定，如果能直面一位或者几位神只，或许就能解开一百多年前的难题。
洪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朝雷帝问道。
“你听说过九皇吗？ 就是人族中的一些强者。”
雷帝再次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说道。
“人族皇者？应该就是那些新神，只是换了个名称而已；不过，我记得新神有八位，并不是九位…”
主神和皇者的争端，在旧文明时代也是隐秘，然而主神数量错误，皇者数量也错误，为什么既给出信息，又总会出错，是传播途中出了差错？还是有人在刻意隐瞒？
洪笑感觉陷入到巨大的谜团中，看不清这个世界，更看不到一百多年前的真相。
洪笑甩了甩头，再次追问。
“确定是八位皇者吗？我怎么听说有九皇呢？”
“在神只看来，是八皇，但在人族看来，是九皇。”解答这个问题的，却是钟小小。
看着洪笑满是疑惑，钟小小又说道。
“因为最后一位皇者，她不是人族，一直隐藏身份，从未出现在神只的视野中。”
这句话让洪笑更糊涂了，八皇是人族，最后一个皇者不是人族？
钟小小解释道，第一位皇者是大郑的元家太祖，皇号为“人皇”；之后，斯坦国出了位达到搏斗极限的皇者，皇号为“战皇”，之后几位皇者全都来自几大强国，皇号分别是机械皇者、融合皇者、血医皇者、科技皇者、电波皇者、财富皇者。
一共八位皇者，几乎覆盖旧文明时代，人族最重要的方方面面，因而许多年轻人族，根本不信奉任何神只，而是崇拜几位皇者。
除了八位皇者之外，还有一位皇者在人族中名声很大，却不为神只所知，便是皇号为“艳皇”的那位，也是唯一的女性皇者。
“而艳皇，就是我。”
钟小小最后一句话，让洪笑和雷帝同时惊掉了下巴，难以置信地盯着钟小小，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才补充道，“或者说是，旧时代的我，完整的我。”
通过钟小小的描述中，笑才明白，为什么元载说有九皇，而雷帝则只知道八皇。
旧文明时代，代表人族文明的皇者强势崛起，一跃成为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
机缘巧合下，作为被皇者削弱的最高神只的主神，生命女神却认为皇者理念没错，不仅不敌视，还与其中几位结为好友。
但在与皇者深入交流后，生命女神看出了皇者理念有缺，缺乏的便是女性的力量、柔美的力量。因而，生命女神便将护身圣物的圣灵化身，按照皇者的方式培养，最终便成了钟小小。
那个时候的钟小小，不仅拥有现在的能力，还是全世界人族公认，最完美的女性形象，美艳、温婉、妖媚、清冷……她具备所有美好的女性气质，而艳皇的皇号，则更是她完美女性的证明。
“你…竟然是九皇？”洪笑觉得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九皇，动不动就被捉住？太弱了吧！”
“那是完整的我！”钟小小气恼地跺了跺脚，“我缺失生命女神遇袭后的记忆，九皇的那部分，应该跟记忆一样，被剥离或被封印了！”
洪笑有些无语，岂不是说，他这几个月以来，随身带着九皇之一？
那得是什么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