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被切开。
剧烈到足以麻痹任何生物的疼痛传来,沈缙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自己是如何被切割的,他的器官正在被采摘。
然而就在这漫天剧痛之中,他闭上了双眼。
手术室非常寂静,只有实验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戴着呼吸罩的少年,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皮肤苍白无血色,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却从喉咙里溢出一道破碎的笑声。
从轻到重,笑声在逐渐扩大,清瘦的胸膛起伏不定,五脏六腑都因为笑意而颤动。
“嗬..哈哈哈...真是...”
“拙劣的幻觉...”
研究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他。
他们站着,他躺着。
但即便如此,那少年身上仍然迸发出一股疯狂的坚韧,他垂下眼睫,不顾身上还在剧痛,扯出了一抹堪称惊人的笑容。
他用力抬起手臂,扯下呼吸罩,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那是微微湿润的,带着灰尘和消毒水的熟悉味道。
他还在医院,眼下的一切都是幻觉。
研究员们自然也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被拙劣模仿出来的假象而已。
沈缙云之前误把怪物世界当做幻觉,与之共存了月余,是因为怪物医生的有意误导,而能分清真实后,再看眼下的幻觉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当然还有个疑点,那就是另一个自己。
影子中的“祂”,跟这些研究员们不属于同一个图层,更像是在另一个维度。
沈缙云觉得,影子才是真正的幻觉,只存在他的精神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