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没回:“真不用,去那么多人干嘛,你还不放心我吗?”
“放心归放心,”术七吊儿郎当地笑了笑,“这不是关心您嘛。那我就不再多操心了,您二位万事小心。”
白卿淮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竟觉得有些羡慕。
他从榆城回到南境全靠术七护送,二人也算是早就相识,他知晓术七是死士出身,因着性格运气好些被叫来专门跟着叶鸢。
白卿淮心中嘲笑自己,现如今竟会羡慕一位死士。即使知道死士的出身是多么惨痛艰苦,可如今看着术七同叶鸢这般和谐,竟觉得若是受得那些苦能与叶姐姐这般亲近,倒也值得。
亥时,叶鸢起对着白卿淮摆摆手:“走吧。”转过身来对着术七说:“七哥,不出意外的话天未亮便回了。若是我没回来,”叶鸢顿了顿,“那也要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不要着急轻举妄动。”
术七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只是您最好还是早些回来。”
“嗯。”叶鸢点点头,“走了。”
叶鸢和白卿淮二人一路从小径出发,两个人一个是禁军统领,一个是负责外城城防的将军,这京城便如无人之境一般,全城的守卫都叫这二人躲了过去。
两个人顺着丞相府西角门旁翻了进去。怕是无人能想到,这叶将军与白统领走马上任所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翻丞相府的墙头。
“跟着我。”白卿淮悄声对着叶鸢说,“这丞相府我已来过多次,这路我多半识得。”
丞相府豪华气派,平日里招待往来的宾客也不算少。白家作为大殷开国以来的权贵人家,白卿淮多次来到过丞相府也属正常。
两个人一路躲藏,避开了丞相府的守卫,潜至何甘平的院落。院内寂静无人,叶鸢顺着一排花窗摸过去,停在了左侧的屋前。白卿淮跟了过去,叶鸢小声道:“这边该是书房,我进去翻查,你到屋檐的阴影处躲一下帮我放风。”说罢便从头上拆下了一个小银钗,向着书房门上的挂锁插去。
白卿淮目瞪口呆地看着叶鸢把相府书房的门锁撬了开。叶姐姐这一身的本领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她能够行医打仗已是令他惊叹,没成想便是连开锁这般“不入流”的手艺也熟练得很。
他本来还在摸索着哪扇花窗能从外面勾开翻进去,谁知叶鸢竟直接大摇大摆地开锁从正门进去了。自家二叔都教了徒弟些什么啊,难道二叔也会开锁不成?
白卿淮在屋檐下的角落警戒,而叶鸢则进了何甘平的书房搜查。叶鸢自幼时便同一帮暗卫死士相处,即便是无法将他们的本事学个十成十,在小叶鸢强烈的求知欲下,耳濡目染也会上几分。
也不知何甘平的书房是自己整理还是有专门的下人,书房里铺满了陈设看上去也依旧宽敞,瞧着便是精心设计过的。叶鸢摸到书房的桌案下面,有几个上着锁的抽屉,和一个两尺高的箱柜。
叶鸢按了按手中银钗上镶嵌的浅绿色宝石,银簪的尖头处弹出了一根极细的银丝。叶鸢用这银丝把所有抽屉上的锁头全都撬开一一查看,这桌子里存着何甘平的私印,钱庄的信物,三万两银票,以及箱柜里的一摞子信件。
叶鸢小心翼翼地把原先锁着的抽屉恢复原样,依次上锁。这都是术七曾教给她的经验,只有先做了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才好免得若有突发事急,难以恢复原样,露了马脚,将自己陷入倒悬之急。
叶鸢翻出箱柜里的信件,对着这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信件点点头,亏得何甘平是个利索的小老头,收拾得这样齐整,倒是免得自己一点点翻找了。
叶鸢迅速浏览着这些信件,这些信件已被何甘平按照通信的人不同而分别归好了类,此时此刻倒免去了叶鸢一番功夫。只要大致浏览一下,也不必担心有什么错漏。
一路翻找下来,使得叶鸢愈发心惊。除去晋西王何婉仪这些意料之中的人,其余的十四州知府竟有九位都同何甘平有着书信往来,其中字里行间满是依附之意的便有五位,其他的小官吏发来的阿谀奉承的信件更是数也难数。而压在这一摞信件最下面的几封书信更让叶鸢多了几分在意。
叶鸢翻来覆去看了最后的几封信件几遍,将所有信件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好,最后顺着信件的顺序默默记下了这九位知府大人的名字,扬起头默背下那其中五位与何甘平交往密切的,便把信件原封不动的放进了箱柜里。
叶鸢偏过头去瞧那花窗外的月亮。时辰尚早。
叶鸢又回过身去查探何甘平的书架。书架的位置更靠近里面,借着花窗的月色已难以看清。叶鸢从腰封的缝隙中掏出了一小截蜡烛,堪堪掏出了火石打算引燃,突然听得门口的动静,惹得她迅速转过头去看。
白卿淮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有些急切地对着叶鸢小声道:“叶姐姐快撤,西边有声音朝着这个院落过来了,似乎人还不少。”
第33章 夜里冷,我和你一起躺在这。
叶鸢把手中的蜡烛重新放回腰封, 当机立断地对着白卿淮道:“阿岁你先进来,过去把左边那扇花窗推开。”
白卿淮对着叶鸢有着莫名的信任,对于叶鸢吩咐的话没什么迟疑,立刻走到花窗边扶着窗。他惊讶地看着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