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过爹吗?”
南美蜥:“废话。”
他今年六岁,在族群中,已经算中老年蜥了。除非天生没有生育能力,否则他这个年纪的蜥蜴,在草原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基因延续了。
于是凯撒又问:“家里小孩儿生气了要怎么哄?”
南美蜥瞥了美洲豹一眼,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异类:“我怎么知道?雄性从来不负责哺育孩子的。”
凯撒:“……”
说得也是。
他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甚至从来没有在他和姐姐面前提起过那头雄性,好像那头雄性在她的生命里只是个过客。
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来问雄性的南美蜥。
蜥蜴则恍然大悟,他就说这暴君怎么今晚莫名有点抑郁,原来是有家庭矛盾了。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南美蜥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多半是他最近新搬的巢穴风水不好,今晚回去之后,他多少要给自己去去晦气。
一定要挪个窝儿。
尤其挪远点儿。
最好是个没有美洲豹的地方。
默默打定主意之后,南美蜥这才问凯撒:“我才不明白。你一头雄性,为什么要自己带孩子?他母亲呢?”
蜥蜴只当克劳德是美洲豹与别的动物所生,所以跟父亲长得并不相像。
凯撒却道:“他没有母亲。”
南美蜥闻言,又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
怪不得这美洲豹之前发疯,单枪匹马都要去人类的领地看上一眼。
单亲爹地带孩子的确是不太容易,能为幼崽做到这种地步的父亲更是稀有。
南美蜥不免有些同情凯撒了。
他道:“育儿我是没经验,不过哄人么,哄谁都一样。”南美蜥很有见地,“伴侣怎么哄,你就怎么哄。”
聪明的美洲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却还是不明白:“那要怎么哄?”
南美蜥不知道,凯撒是母胎单身,迄今为止连头伴侣都没有。
见美洲豹还这么不开窍,南美蜥恨铁不成钢:“当然是百、依、百、顺、喽!”
百依百顺?
“没错。”南美蜥给他支招,“你就先抓点小礼物回去赔礼道歉。”
小礼物?
这一时半会儿他倒真想不起要送什么。
凯撒转了转眼睛。
见对方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南美蜥惊恐万状地蹦起来,迅速远离了凯撒:“我告诉你,可不许用这种眼神儿看我!”
“为什么?”
“哪儿有刚接纳献策就斩军师的道理?”南美蜥义愤填膺,“你这样败人缘知不知道?兔死狗烹以后都没人屑得帮你,小心将来孤家寡人。”
凯撒却道:“我不需要人缘。”
草原从来都是凭力量说话的地方,只要他的爪牙够锋利,哪里需要什么人缘?
真是说笑。
想归这么想,凯撒最终还是听了南美蜥的话。
他下水抓了条鱼。
如果不是距离太远,凯撒其实是准备去猴王的领地再要一颗水果的。
凯撒叼着鱼回到黛绮丝的兽巢时,小狗似乎还没有起床。
幼崽们平时都窝在洞穴的角落里,凯撒暂时看不见他,只有水边的黛绮丝神色焦灼。
见雌性迂回地在洞口原地打转,凯撒:“你怎么了?”
焦躁的黛绮丝在看见雄性的一瞬间顿时生出些气恼:“……你自己进去看吧!”
凯撒莫名其妙。
他叼着鱼,困惑地进入洞穴以后,凯撒看到了一只……
小秃狗。
他的崽,秃了好一大片……!!
洞穴里到处都飞的是小狗的毛发,像六月飘起的雪,遍地飘零。
黛绮丝那两只不谙世事的幼崽甚至把克劳德的毛当小飞虫追着玩。
凯撒放下嘴里的猎物,有点不知所措。
黛绮丝跟了进来。
于是雄性投向雌性的目光罕见地带了点小心:“……嗷呜?”这是怎么回事?
黛绮丝理都懒得理他。
雌性仿佛大有不想跟凯撒扯上关系的架势,事不关己地舔了舔幼崽的毛,带着三只幼崽就出去散步了。
凯撒有点懵。
他凑上去一看,发现克劳德正埋头苦干地拔着身上的毛。
凯撒顿时震惊了。
这小糊涂蛋拔自己毛干什么?!
凯撒赶紧阻止他,一遍又一遍地顶开克劳德拔咬毛发的吻部。
这么来回制止了几次,终于,在凯撒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克劳德总算没有再拔自己的毛,但小狗却别开脸,不愿理他。
这时候南美蜥的小礼物就派上了用场。
凯撒把捉来的鱼往克劳德面前推了推:“嗷呜。”
给你的。
一股刺激的鱼腥味顷刻钻入小狗的鼻腔。
这一幕实际上有点似曾相识。
克劳德依然不肯吃。
雄性有点无措。
他回过头,确认洞穴外没有任何动物偷窥之后,凯撒趴下去,用下巴去轻轻地蹭了蹭狗崽的脑袋,跟克劳德示好。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