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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带着明显的起床气：“……弗是说过，弗进我房间的嘛！”
她显然是睡懵了，连方言都蹦出来了。
良久，没人回应。莫疏之稍微清醒了些，才想起来她在门口放的几个阵法，不致命，但比较折磨心态。
秉着看热闹的心态，她狠狠揉了揉头发，烦躁地伸出右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打开灯。
她倒要是看看到底是哪个傻叉大半夜扰人清梦！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黑暗，莫疏之眯起眼睛，审视了一秒，才彻底清醒过来，语气危险地拖长了几分。
“……夏油先生。”她踩着拖鞋，为夏油杰解除了幻阵，语气凉凉：“我以为你至少还懂点礼数。”
夏油杰轻轻喘息，额角还残留着未干的冷汗，显得些许狼狈。他目光扫过拉上的窗帘，正事要紧。于是，吞下了对于幻阵的疑问，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窗外。
“出事了。”
简短的话语让莫疏之眼皮一跳，她晃了晃脑袋，快步走到床边，猛地拉开窗帘——
然后，屏住了呼吸。
夜幕之下，灯火阑珊的哥谭已经被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吞噬。高楼大厦攀附着数以万计的藤蔓，断裂的钢筋缝隙顽强地钻出幼小的枝丫。
蔓延的绿意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城市，宛如末世之后的生长在钢铁骨架上的森林。
“……什么情况？”她应该只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吧，怎么像是睡过几百年，人类都毁灭了？！
“我以为你会清楚。”夏油杰缓缓开口，目光意外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指节泛白，死死攥着窗帘，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虽然莫疏之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一副还在思考的模样，但夏油杰却感觉她难得的慌了。
他上前一步，控制住力道压住莫疏之的肩膀，语气平缓：“冷静点，这个世界有正义联盟，天塌了都有高个子顶着。”
“我知道，哥谭有蝙蝠侠。”莫疏之深吸一口气。她确实心惊，不仅是因为哥谭，而是，如果这幅场景出现在她的世界该怎么办？
……她们那可没有正义联盟，世界绝不能融合。莫疏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摩挲着手心的剑茧，目光深沉。
她幽幽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样壮观的情景。”
夏油杰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上一次，”莫疏之低笑一声，“是我从京都启程回到东京的那天，百鬼夜行的咒灵铺天盖地。”
“而这一次——”
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