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陵竟然坠了马,虞珣心里猛地一颤。
小厮急急又回禀道:“三爷,三太太,方才郡主要杖毙了书情和书画,奴才着急忙慌就往国子监去找大少爷去了。可去了之后才知道大少爷并不在国子监,而是往西郊去骑马了。奴才又火急火燎的往西郊马场赶去,可这才刚到,却听闻大少爷坠了马。”
“大少爷坠马后直接就神志不清了,虽是找了郎中来,可郎中说大少爷只怕是伤在了脊背上,怕是不妙。奴才也不敢耽搁,忙找人弄来了担架,抬了大少爷回府来。”
什么?竟是伤了脊背。谢敬存常年征战沙场,怎能不知道坠马之事可大可小,可最害怕的就是伤及脊背。这轻则一辈子只怕都走不了路,重则只能瘫痪在床,只能有人在身旁侍奉的。
谢敬存不由又想到了之前和陈国公府姑娘议亲时,陈国公府那少爷也曾惊马,至此便再没能站起来,听说性子都变了,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
心里这样想着,谢敬存也不再多问,带了虞珣就往谢陵院里去了。
等他们到了时,大太太已是哭得差点儿没有晕死过去,抓着谢陵的手,整个人狼狈极了。
见着谢敬存来了,大太太也只知道哭,失魂落魄第一次哀求谢敬存道:“三弟,皇上最是倚重你,你去寻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往府里来,陵哥儿不能有事啊,他若是出事了,我还怎么活啊!”
这话无需大太太说,谢敬存方才就让人往太医院去了。
谢敬存虽是做长辈的,可这会儿瞧着谢陵疼到冷汗淋漓,可除了疼痛之外,他睁开眼睛看向谢敬存时,眼中都是绝望和害怕。
方才回来的路上谢陵便醒来了,他想要起身,可除了锐痛之外,他竟连腰都直不起来。
郎中瞧着他这伤势,也是暗自摇头,谢陵如何能不联想到之前陈国公府的少爷,想到若自己落得和陈国公府少爷一般,谢陵觉着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三叔,三叔……”被绝望笼罩的谢陵在看着谢敬存这个三叔时,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三叔,我不要一辈子瘫痪在床,若真是那样,三叔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可好,就当我求三叔了!”
随着谢陵这话说出口,大太太更是泪如雨下。她一把扑在谢陵身上,撕心裂肺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瘫痪,你三叔最厉害了,一会儿便会有太医院的御医来府中给你医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太太也说不清这会儿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她又是痛苦,又是害怕,她不敢想儿子今日遭受这样的劫难,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自己非逼着他娶了嘉平郡主,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搬去国子监,是不是就不会失魂落魄坠了马。
儿子骑射方面虽自幼比不得谢敬存这个三叔,可因着是谢敬存手把手教导过,儿子的骑术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今日却坠了马。
儿子是因着公主的事情郁结于心,是因着被人嘲讽,被那些学子指指点点,所以才走神了,才坠马的吗?
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第一次大太太有了绝望的感觉。
却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得了消息的老夫人还有二太太一行人也过来了。
老夫人怎能不疼爱谢陵这个长孙,所以瞧着他躺在床上,想要坐起身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满目的绝望,老夫人双目瞬间如刀子一般落在大太太身上,恨极道:“都是你,都是你自作聪明愣要让陵哥儿娶了郡主,如今陵哥儿重伤在身,你满意了吗?”
发生这样的意外,老夫人自然迁怒到了大太太身上。在她看来,孙儿若不是因着心情不好也不会搬到国子监去,若不是去了国子监,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大太太心中本就有些懊悔,这会儿被老夫人这样指责,她更是感觉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
她是府里的大太太,这些年执掌中馈,往日不管遇着什么事情,她总能替自己辩解一番的。
可此刻,看着痛不欲生的儿子,看着老夫人的指责,在看看众人看着她时复杂的目光,她前所未有的觉着难过极了。
不过或许人痛到极致,便想把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于别人,就如老夫人一般,老夫人当初也没铁了心拦着孙儿娶了郡主,那大太太何以不能这个时候也找到迁怒的对象。
只听她声音颤抖道:“郡主呢?陵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难不成还能心安理得的待在房里!”
说到这,大太太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又道:“若我儿有什么意外,郡主她休想和我儿和离。我便要让她日日在旁侍奉陵哥儿!”
大太太这会儿已经根本不顾嘉平郡主背后的长公主府了,在她看来,儿子出了这样的意外,便是郡主克的。要知道之前那前郡马不也被郡主给克死了。
听大太太提及嘉平郡主,谢陵却是神色满是厌恶道:“我不要见她,让她给我滚!”
谢陵落得这样,这会儿又一屋子的人围着他,他何曾这样狼狈过,尤其他看着站在三叔身旁的虞珣时,他突然控制不住的心里更痛了。
即便他知晓不该对三婶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可这会儿他还是会幻想,若当初自己娶的是三婶